“look”的两个O里面,分别画了一只瞪大的眼睛。现在这样的东西我看得多了,甚至都不留意了,但当时,我从没见过这种花样。因此我很赞赏地看个不停,正好撞上了露丝的目光,发现她也对此赞叹不已,我们齐声哈哈大笑。那是个温暖的时刻,感觉在车里时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仿佛已经抛在身后了。可是后来的事表明,那次出门的其余时间里,那是我跟露丝之间最后的亲密时刻了。
自从到了小镇以来,我们都没提过“可能的原型”,我猜想等大家坐下来就终于可以认真谈谈这件事了。可是,当我们刚开始吃三明治的时候,罗德尼就开始讲他们的老朋友马丁,他是前年离开农舍的,现就住在镇上某处。克里茜忙不迭地接上他的话题,很快两个老生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讲马丁做过的那些搞笑的事。大多数段子我们都听得不甚了了,但克里茜和罗德尼真的是乐在其中。他们不停地交换目光,相视而笑,虽然他们假装是为我们讲的,其实很明显他们是在为了彼此回忆故人。现在想起来,我才意识到,在农舍里大家几乎完全不提起已经离开的人,这样的禁忌可能也让他们甚至彼此之间都无法谈论共同的朋友,只有当我们出来之后,他们才感到可以这样纵容自己。
他们笑的时候,我出于礼貌也会跟着笑笑。但汤米似乎比我还搞不清状况,时常慢半拍,犹疑该不该笑。可是露丝却笑了又笑,不论人家说到马丁什么事,她都跟着使劲点头,仿佛她也记得这些事。有一次,克里茜特别含混地说起一件事——大概是这样说的:“啊,没错,就是他拿牛仔裤出去的那次!”——露丝爆发出大笑,并且朝我们示意,仿佛是对克里茜说:“继续啊,快给他们解释下,让他们也乐乐。”我装作没看见,但克里茜和罗德尼就开始讨论,大家是否应该去马丁的公寓。这时我才开口,也许有点太冷漠地说:
“他到底在这里做什么?他为什么会有套公寓呢?”
回答我的只有一片沉默,然后我听到露丝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克里茜隔着桌子朝我靠近,小声地说话,仿佛是解释给小孩听:“他在当护理员。不然你以为他在这里做什么?他现在是正式的护理员了。”
经过一会儿调整,我说:“我正是这个意思。我们不能去找他、去看他。”
克里茜长叹一声说:“好吧。我们不应该去拜访护理员。严格来说是这样。当然不鼓励这种做法。”
罗德尼轻笑着补充道:“绝对不鼓励。去看他是很淘气、不像话的行为。”
“太淘气了,”克里茜说完,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