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是认真的吗?我是说,如果我劝说成了,你们俩复合了,你不会再次伤害他吧?”
露丝不耐烦地叹口气。“当然我是认真的。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很快我们就要离开黑尔舍姆。不再是儿戏了。”
“OK,我去跟他谈。就像你说的,我们很快要离开这里了。我们来不及浪费时间。”
那之后,我记得我们坐在床边上,又聊了一会儿。露丝想要把每件事说上一遍又一遍:他是有多傻,为什么说他们俩是天生一对,他们从头来过要如何改正错误,如何要更加保护隐私,要在更好的地方,更好的时间做爱。我们谈了所有这些,她样样都要听我的意见。后来,当我正望着窗外,瞭望远处群山的时候,突然被露丝惊了一下,她不知何时到了我身边,捏住了我的肩膀。
“凯西,我就知道我们得靠你,”她说,“汤米说得对。要是落入困境就得靠你帮忙。”
事情一桩接一桩,结果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没有机会去跟汤米谈话。后来,一天午休的时候,我发现他正在南操场边上练足球。先前他跟另外两个男生在练传球,如今只剩了他一个人,在练颠球。我走过去,坐到他身后的草地上,将后背靠在一根护栏的柱子上。当时距我给他看帕特里夏·C的月历画,他愤而跑掉的那次应该没过多久,因为我记得两人都还有点无所适从。他仍是继续颠球,专注地皱着眉头——膝,脚,头,脚——而我只是坐在当地,随手摘掉地上长出的苜蓿,眼睛望着远方当初曾经怕得要命的那片树林。最终,我决定打破僵局,我说:
“汤米,我们谈谈吧。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
我这话一出口,他就任由球落到一边,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汤米总是这样,每当他知道我愿意跟他聊聊,立刻他所有那些小脾气不开心就踪迹全无;只是满怀感激,一脸恳切,让我想起小学时候,当刚刚批评过我们的导师重又回到正常状态的时候,我们的反应。他略微有点喘息,尽管我知道是因为他刚刚在踢球的缘故,可这又增添了几分他的恳切之态。换句话说,还不等我开口,他已经让我莫名烦躁了。而当我对他说:“汤米,我看得出来。你最近不大开心。”他却说:“你什么意思?我高兴着呢。真的。”说完他粲然一笑,随后索性开怀大笑起来。这下我真着恼了。几年之后,当往事的一星半点时不时浮上脑海,我总归是面露微笑。可在当时,他这样我真的很恼火。如果汤米碰巧对你说“这事真的让我很难过”,他会特地拉长了脸,当场做出垂头丧气的表情,来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