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直存在。人人说起来都好像真有这个艺廊样,然而实际上,们谁也拿不准这艺廊是否真存在。无法记清第次听说艺廊是什时候、什情况,但敢肯定,这样是很典型。显然不可能是从导师们那里,因为有个不成文规矩,们决不能当着他们面说起这个话题。
现在猜想,这可能是黑尔舍姆学生们代又代传下来。记得在才只有五六岁时候,有次,跟阿曼达·C起坐在矮桌旁,两人手上都沾满雕塑黏土。不记得当时有没有其他小孩跟们起,也不记得有没有导师负责。只记得阿曼达·C——她比大岁——看着在做东西,惊叫道:“真很棒,很棒呀,凯西!做得太棒!敢说定会进艺廊!”
那时候定已经知道艺廊存在,因为记得她说那话时候,那种兴奋和自豪感——还有接下来刻,自己心里念头:“这太荒唐。们谁都还没有到能够进艺廊水平。”
随着们长大,大家仍然在谈论着艺廊。如果你想要称赞某人作品,就会说:“都够得上进艺廊。”等到们发现反讽这种修辞手段之后,每当们看到差劲到好笑作品,就会说:“对,没错!这件可以直达艺廊!”
可是们是不是真相信艺廊存在呢?如今不确定。正如前面所说,们从来不对导师提起艺廊,回顾往事,这不成文规矩可能是们自己强加给自己,同样也可能是导师决定。还记得在们十岁左右时候有件事。那是个冬日上午,阳光明媚,们在七号教室里。们刚刚上完罗杰先生课,们少数几个人留下来跟他闲聊。们都坐在课桌上,记不清楚当时说些什,但罗杰先生跟往常样,逗得们笑又笑。这时卡罗尔·H趁着咯咯笑间隙说句:“可能还能选中你进艺廊呢!”说完她立刻抬手捂住嘴,“哎哟”声,气氛依然轻松愉快;但连罗杰先生在内,们都知道她犯个错误。倒不是什弥天大错;程度差不多相当于们中有谁不小心骂个脏字儿,或者当着导师面说到他绰号。罗杰先生宠溺地面带笑容,仿佛是说:“说过就算,们假装你没说过这话,”随后们又嬉笑如常。
如果对们来说,艺廊始终是个含混不清存在,那清楚明事实是,夫人通常每年两次——有时三到四次,来挑选们最好作品。们称呼她“夫人”因为她是法国人,或者比利时人——具体是哪国有些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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