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富江是个骗人鬼。”
说来可笑,竟是将不久之前富江对他作评价……原封不动还回去。
但是──
“你不是原谅他吗?”太宰放远目光,声音很轻叫声少年名字:“……立夏。”
不管富江到底是骗人鬼,还是麻烦精。
嗯……说起来,立夏他直认为化身为龙后富江,会被利维坦意志取而代之。
但是直到那刻,才发现似乎完全不是那回事。
现实永远是多变。
很多事情不到发生那瞬,你永远不会想到──‘原来还会发生这种事’。
那个傲慢到不可世,高高在上川上富江……
关于记忆,关于过去,关于现在——
关于,遗忘。
周目记忆。
他以死亡迎来终点。
但是,那是属于他周目‘终点’,却并不是川上富江终点。
将路途串联到少年身旁。
太宰治在立夏身边坐下,与他并肩。
落日余晖为细沙染上璀璨金黄,淌过指缝时,还带着阳光特有温热。
立夏收拢指节,试图去攥住流逝沙。
只不过,总有些东西是越想握紧就越会流逝……譬如沙子,还有生命。
立夏最终还是原谅他。甚至可以说,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走到‘憎恶’那个地步。
太宰摸摸猫咪漆黑皮毛,将目光转向立夏。
海水很清澈,夕光很暖。
友人目光,极致柔和。
太宰治看着坐在他身侧少年,两个人之间氛围渐渐趋于安静。
“他撒谎。”少年就这紧咬着牙关,面色苍白。
仿佛又有座大山样沉重重量,垒在少年略显单薄肩膀上。
这突如其来重压,令他呼吸愈发沉重起来。
可他没有低头,也没有绝望。就这缓缓呼吸着,熟悉着新增重量。
又是阵沉默后,立夏将想要诉说出话语,字句从喉咙里挤出:
新周目记忆。
以与过去重逢作为开场。
以活在过去少年人那句‘打算去把自己杀死’作为结束。
他就这浑身僵硬躺在神代船上,眼睁睁看着分体富江们把身为‘本体’自己杀死。
走上那条去不回路。
他没有抗拒太宰靠近,而是以此为接点,重新融入外界。
疏离感被点点瓦解。
“……嗯。”立夏回应太宰,情绪里还残留着浅浅恍惚:“他离开。”
听到太宰治声音后,少年像是终于找到宣泄口,将切切全部都说出来。
语无伦次,句子颠倒……全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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