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士兵没有回答。他脸上疑惑不定,瞪着埃克索,既慌乱又鄙夷。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年轻士兵,没得到什么示意,于是又转过脸盯着埃克索。
埃克索意识到,这里头可能有误会:士兵们在等候另外一拨人,还没意识到自己弄错了。于是他说道:“先生,我们就是普通的农夫,要到儿子的村庄去。”
粗壮的士兵这时定了定神,回答埃克索的话,声音太大了点儿。“农夫,和你一起走路的是什么人?看长相是撒克逊人。”
“这兄弟俩刚刚归我们管理,我们要想办法训练呢。不过,你们看,这个还只是个孩子,另一个是有点傻的哑巴,看来他们也帮不上我们什么忙。”
埃克索说话的时候,那
,按照我的提议做吧。”
***
他们从树林里出来,离桥还有不少路,但士兵们马上发现了他们,都站起身来。
“维斯坦阁下,”比特丽丝低声说,“我担心这事恐怕没这么顺利。你身上还是有某种东西,能让人看出你是名武士,无论你脸上的表情多么愚蠢。”
“我演戏可不熟练,夫人。如果你能帮助我改善伪装,我会很乐意听从你的意见。”
“是你走路的步伐,先生,”比特丽丝说。“你走路的样子像武士。先小步走几步,然后迈一大步,就像你随时都会打个趔趄一样。”
“这是很好的建议,夫人,谢谢你。现在我不说话了,否则他们就知道我不是哑巴。埃克索阁下,请用机智的话语,让这些家伙放我们过去吧。”
他们离桥越来越近,水冲下岩石,从三位等待着的士兵脚下流过,水声越来越响,在埃克索听来,似乎是不祥的预兆。他在前面带路,听着身后马蹄踩在苔藓地上的声音,等来到士兵近前,他便让大家停下。
士兵们没穿锁子甲,没戴头盔,穿着相同的黑色套袍,肩带从右肩斜挎到左臀,明白无误地宣示着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剑暂时没有出鞘,但两名士兵手放在剑柄上。一个矮小、粗壮,肌肉结实;另一个是年轻人,比埃德温大不了多少,身材也不高。两人都理着短平头。相比之下,第三位士兵个子很高,留着灰白的长发,梳理得很整齐,披到肩膀上,头上箍着一根黑色的绳子,将头发拢到脑后。不仅外貌,他连姿态也与其他士兵明显不同。其他人僵硬地站在桥头挡住去路,他却在后面,隔着几步远,懒洋洋地靠在一根桥柱上,双手抱胸,好像晚上在篝火旁听故事一样。
那位粗壮的士兵向前迈了一步,所以埃克索先对他说话。“你们好,各位。我们没有恶意,只想平平安安过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