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 张顺魂捉方天定 宋江智取宁海军（8 / 8）

城。就夜城中混战，止存南门不围，亡命败军都从那门下奔走。却说方天定上得马，四下里寻不着员将校，止有几个步军跟着，出南门奔走，忙忙似丧家之狗，急急如漏网之鱼，走得到五云山下，只见江里走起个人来，口里衔着把刀，赤条条跳上岸来。方天定在马上见来得凶，便打马要走。可奈那匹马作怪，百般打也不动，却似有人笼住嚼环般。那汉抢到马前，把方天定扯下马来，刀便割头，却骑方天定马，手提头，手执刀，奔回杭州城来。林冲、呼延灼领兵赶到六和塔时，恰好正迎着那汉。二将认得是船火儿张横，吃惊。呼延灼便叫：“贤弟那里来？”张横也不应，骑马直跑入城里去。此时宋先锋军马大队已都入城，就在方天定宫中为帅府，众将校都守住行宫。望见张横骑马跑将来，众人皆吃惊。张横直到宋江面前，滚鞍下马，把头和刀，撇在地下，纳头拜两拜，便哭起来，宋江慌忙抱住张横道：“兄弟，你从那里来？阮小七又在何处？”张横道：“不是张横。”宋江道：“你不是张横，却是谁？”张横道：“小弟是张顺。因在涌金门外，被枪箭攒死，点幽魂，不离水里飘荡，感得西湖震泽龙君，收做金华太保，留于水府龙宫为神。今日哥哥打破城池，兄弟魂缠住方天定，半夜里随出城去，见哥哥张横在大江里，来借哥哥身壳，飞奔上岸，跟在五云山脚下，杀这贼，迳奔来见哥哥。”说，蓦然倒地。宋江亲自扶起，张横睁开眼，看宋江并众将，刀剑如林，军士丛满，张横道：“莫不在黄泉见哥哥？”宋江哭道：“却才你与兄弟张顺附体，杀方天定这贼，你不曾死，等都是阳人，你可精细着。”张横道：“恁地说时，兄弟已死！”宋江道：“张顺因要从西湖水底下去水门，入城放火，不想至涌金门外越城，被人知觉，枪箭攒死在彼。”张横听，大哭声：“兄弟！”蓦然倒。众人看张横时，四肢不举，两眼朦胧，七魄悠悠，三魂杳杳。正是：未从五道将军去，定是无常二鬼催。毕竟张横闷倒，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