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段家庄上。范全因官府有事,先辞别去。
王庆与段三娘交拜合卺等项,也是草草完事。段太公摆酒在草堂上,同二十余个亲戚,及自家儿子,新女婿,与媒人李助,在草堂日酒,至暮方散。众亲戚路近,都辞谢去;留下路远走不迭,乃是姑丈翰夫妇,表弟丘翔老小,段二舅子施俊男女。三个男人在外边东厢歇息;那三个女眷,通是不老成,搬些酒食与王庆,段三娘暖房,嘻嘻哈哈,又喝回酒,方收拾歇息。当有丫头老马,到新房中铺床叠被,请新官人和姐姐安置,丫头从外面拽上房门,自各知趣去。
段三娘从小出头露面,况是过来人,惯家儿,也不害甚羞耻,迳卸钗环,脱衫子。王庆是个浮浪子弟,他自从官司后,也寡十数个月。段三娘虽粗眉大眼,不比娇秀牛氏妖娆窈窕,只见他在灯前,敞出胸膛,解下红主腰儿,露出白净净肉乳儿,不觉*心荡漾,便来搂那妇人。段三娘把王庆掌打个耳刮子道:“莫要歪缠,恁般要紧!”两个搂抱上床,钻入被窝里,共枕欢娱。正是:
个是失节村姑,个是行凶军犯。脸皮都是三尺厚,脚板般十寸长。这个认真气喘声嘶,却似牛柳影;那个假做言娇语涩,浑如莺啭花间。不穿罗袜,肩膊上露两只赤脚;倒溜金钗,枕头边堆朵乌云。未解誓海盟山,也搏弄得千般旖旎;并无羞云怯雨,亦揉搓万种妖娆。
当夜新房外,又有嘴也笑得歪桩事儿。那方翰,丘翔,施俊老婆,通是少年,都得脸儿红红地,且不去睡,扯段二段五两个老婆,悄地到新房外,隔板侧耳窃听;房中声息,被他每件件都听得仔细。那王庆是个浮浪子,颇知房中术,他见老婆来得,竭力奉承。外面这伙妇人,听到浓深处,不觉罗□儿也湿透。
众妇人正在那里嘲笑打诨,你绰捏,只见段二抢进来大叫道:“怎好!怎好!你每也不知利害,兀是在此笑耍!”众妇人都捏两把汗,却没理会处。段二又喊道:“妹子,三娘,快起来!你床上招个祸胎也!”段三娘正在得意处,反嗔怪段二,便在床上答道:“夜晚间有甚事,恁般大惊小怪!”段二又喊道:“火燎鸟毛!你每兀是不知死活!”王庆心中本是有事人,教老婆穿衣服,同出房来问,众妇人都跑散。王庆方出房门,被段二手扯住,来到前面草堂上,却是范全在那里叫苦叫屈,如热锅上蚂蚁,没走头处。随后段太公,段五,段三娘都到。
却是新安县龚家村东黄达,调治好打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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