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奏道:“臣有迷天之罪,不敢上奏!”天子曰:“赦卿无罪,但奏不妨!”燕青奏道:“臣自幼飘泊江湖,流落山东,跟随客商,路经梁山泊过,致被却掳上山,住三年。今年方得脱身逃命,走回京师,虽然见得姊姊,则是不敢上街行走。倘或有人认得,通与做公,此时如何分说?”李师师便奏道:“兄弟心中,只有此苦,望陛下做主则个!”天子笑道:“此事容易,你是李行首兄弟,谁敢拿你!”燕青以目送情与李师师。李师师撒娇撒痴,奏天子道:“只要陛下亲书道赦书,赦免兄弟,他才放心。”天子云:“又无御宝在此,如何写得?”李师师又奏道:“陛下亲书御笔,便强似玉宝天符。救济兄弟做护身符时,也是贱人遭际圣时。”天子被逼不过,只得命取纸笔。天子随即捧过文房四宝。燕青磨得墨浓,李师师递过紫毫象管,天子拂开花黄纸,横内大书行。临写,又门燕青道:“寡人忘卿姓氏。”燕青道:“男女唤做燕青。”天子便写御书道:
神霄王府真主宣和羽士虚靖道君皇帝,特赦燕青本身应无罪,诸司不许拿问!
写罢,下面押个御书花字。燕青再拜,叩头受命,李师师执盏擎杯谢恩。天子便问:“汝在梁山泊,必知那里备细。”燕青奏道:“宋江这伙,旗上大书“替天行道”,堂设“忠义”为名,不敢侵占州府,不肯扰害良民,单杀赃官污吏才佞之人,只是早望招安,愿与国家出力。”天子乃曰:“寡人前者两番降诏,遣人招安,如何抗拒,不伏归降?”燕青奏道:“头番招安,诏书上并无抚恤招谕之言,更兼抵换御酒,尽是村醪,以此变事情。第二番招安,故把诏书读破句读,要除宋江,暗藏弊幸,因此变事情。童枢密引军到来,只两阵,杀得片甲不回。高太尉提督军马,又役天下民夫,修造战船征进,不曾得梁山泊根折箭;只三阵,杀得手脚无措,军马折其三停,自己亦被活捉上山,许招安,方才放回,又带山上二人在此,却留下闻参谋在彼质当。”
天子听罢,便叹道:“寡人怎知此事!童贯回京时奏说:“军士不服暑热,暂且收兵罢战。”高俅回京奏道:“病患不能征进,权且罢战回京。””李师师奏道:“陛下虽然圣明,身居九重,却被*臣闭塞贤路,如之奈何?”天子嗟叹不已。约有更深,燕青拿赦书,叩头安置,自去歇息。天子与李师师上同寝,当夜五更,自有内侍黄门接将去。燕青起来,推道清早干事,迳来客店里,把说过话,对戴宗说知。戴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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