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不则日,来到东京,不由顺路入城,却转过万寿门来。两个到得城门边,把门军挡住。燕青放下笼子,打著乡谈说道:“你做甚麽挡?”军汉道:“殿帅府有钧旨,梁山泊诸色人等,恐有夹带入城,因此著仰各门,但有外乡客人出入,好生盘诘。”燕青笑道:“你便是事公人,将著自家人,只管盘问。俺两个从小在开封府勾当,这门下不知出入几万遭,你颠倒只管盘问,梁山泊人,眼睁睁都放他过去。”便向身边取出假公文,劈面丢将去道:“你看,这是开封府公文不是?”那监门官听得喝道:“既是开封府公文,只管问他怎地?放他入去!”燕青把抓公文,揣在怀里,挑起笼子便走。戴宗也冷笑声。两个迳奔开封府前来,寻个客店安歇。
次日,燕青换领布衫穿,将搭膊系腰,换顶头巾,歪戴著,只做小闲模样。笼内取帕子金珠,吩咐戴宗道:“哥哥,小弟今日去李师师家干事,倘有些撅撒,哥哥自快回去。”吩咐戴宗当,直取路,迳奔李师师家来。到得门前看时,依旧曲槛雕栏,绿窗朱户,比先时又修得好。燕青便揭起斑竹帘子,从侧首边转将入来,早闻得异香馥郁。入到客位前,见周回吊挂,名贤书画;檐下放著三二十盆怪石苍松;坐榻尽是雕花香楠木小床,坐褥尽铺锦绣。燕青微微地咳嗽声,丫鬟出来见,便传报李妈妈出来。看见是燕青,吃惊,便道:“你如何又来此间?”燕青道:“请出娘子来,小人自有话说。”李妈妈道:“你前番连累家,坏房子。你有话便话。”燕青道:“须是娘子出来,方才说。”
李师师在子後听多时,转将出来。燕青看时,别是般风韵:但见容貌似海棠滋晓露,腰肢如杨柳袅东风,浑如阆苑琼姬,绝胜桂宫仙姊。当下李师师轻移莲步,款蹙湘裙,走到客位里面。燕青起身,把那帕子放在桌上,先拜李妈妈四拜,後拜李行首两拜。李师师谦让道:“免礼!俺年纪幼小,难以受拜。”燕青拜罢,起身道:“前者惊恐,小人等安身无处。”李师师道:“你休瞒,你当初说道是:“张闲,那两个是山东客人。”临期闹场,不是巧言奏过官家,别人时,却不满门遭祸!他留下词中两句,道是:“六六雁行连八九,只等金鸡消息。”那时便自疑惑,正待要问,谁想驾到,後又闹这场,不曾问得。今喜汝来,且释心中之疑。你不要隐瞒,实对说知;若不明言,绝无干休!”
燕青道:“小人实诉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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