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代初问世的,而且我能肯定,我并非唯一一个将这一产品的出现与我们业内心态上的转变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人——那一转变将为银器清洁上光的工作推到了至为重要的中心位置,而且总体说来直到今天仍是如此。这一重心的转移,我认为,就像这一时期其他众多的转变一样,是一种代际间的变革;正是在那些年间,我们这一代管家已经“长大成人”,尤其是像马歇尔先生这样的人物,在使银器上光成为核心要务方面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当然这并不是说为银器清洁上光的工作——尤其是那些会摆上餐桌的银制器皿——在过去并没有得到严肃的对待。但如果说,比如家父那一代管家并没有把这项工作看得有如此重要,这应该不算是有失公允的;有如下事实可资证明:在当时,大户人家的管家极少有人亲自监管银器清洁上光的工作,大都认为交给像是副管家这样的下属去督管也就足够了,只不过时不时地检查一下而已。大家公认是马歇尔先生首度全面认识到了银器的重要意义——亦即,阖府上下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物件会像餐桌上的银器那般受到外人如此深入的仔细审视,由是,银器也就起到了衡量一户人家整体水准的公共指数的作用。马歇尔先生是第一位因为将沙勒维尔府的银器抛光到前此无法想象的程度,使得来访的淑女士绅为之而心醉神迷的人物。势所必然,全国上下的管家们在各自雇主的压力之下,很快也就将全副精力集中在银器的清洁上光这一问题之上了。我记得,很快也就有好几位管家异军突起,每一位都宣称自己发现了可以超过马歇尔先生的妙方——这种妙方他们又无不装模作样地当作独得之秘概不外传,就如同那些独守祖传食谱秘方的法国名厨一般。可是我确信——在当时我就这么认为——像是杰克·内伯斯之辈所卖弄的那些煞有介事而又神秘兮兮的上光步骤对于最终的结果是极少甚至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作用的。在我看来,这项工作并无任何神秘可言:只要你使用上好的上光剂,只要你加以严格的督责即可。吉芬曾是当时所有独具慧眼的管家们的共同选择,只要使用得法,你就无须担心自家的银器会比任何人家的有丝毫逊色。
我很高兴能够回忆起,达林顿府的银器有好几次都对于客人产生了可喜的影响。比如说,我记得阿斯特夫人曾经说过,语气中不无一定的苦涩,我们的银器“有可能是无与伦比的”。我还记得曾亲眼看到萧伯纳[2]先生,那位著名的剧作家,有天晚上在餐桌上极为仔细地检查他面前的那把吃甜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