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要这样说的话,这确实显得有些离谱了,先生。不过对于雇员来说,给人这样的印象的确经常被认为是值得称许的。就让我这么来说吧,先生,这就有点像是婚姻方面的习惯性做法。如果一位离过婚的女士陪同她的第二任丈夫抛头露面,通常认为还是压根不要提及她的前一段婚姻更为合适。在我们这一行里,也有类似的习惯性礼俗。”
“好吧,要是我能早点知道你们有这些讲究就好了,”我的雇主说着靠回到椅背上去。“这让我看起来活像是个傻瓜。”
我相信即便就在当时,我也已经意识到我对法拉戴先生的解释——虽说,当然了,并没有全然违背事实——非常不幸,是很不充分的。不过当一个人有太多别的事情需要考虑的时候,也就很自然地不会过多地去考虑这类问题了,所以有段时间我也确实把整个儿这个插曲全都抛在了脑后。可是如今在池塘边这静谧的环境中再次回想起此事,就可以看出,那天我对威克菲尔德太太的那番举动毫无疑问跟今天下午刚刚发生的这件事是有明显的关联的。
当然了,现如今很多人对于达林顿勋爵都发表过很多无知的谬论,也许您会以为我是对自己跟爵爷的关系感到难堪或是羞耻,而正是为此才会做出了那样的举动。那就让我在此明确地予以澄清,事实绝非如此。现在人们听到的有关爵爷的传闻,其绝大多数都纯属无稽之谈,几乎没有任何事实的根据。在我看来,如果将我
确实是真货,先生。”
“那么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威克菲尔德太太到底在说些什么吗?对我来说这可真是个不解之谜。”
“关于我的职业,我确实有可能对这位夫人造成了一点点误导,先生。如果由此而导致了您的难堪,我要向您郑重地道歉。”
“我得说,这确实让我很难堪。那些人现在肯定把我当成吹牛大王和骗子手了。可是,你说你有可能对她造成了‘一点点误导’,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深表歉意,先生。我原不知道我有可能会让您这么难堪的。”
“真该死,史蒂文斯,你为什么要跟她编这么个故事呢?”
我权衡了一下当时的情势,而后说道:“我深表歉意,先生。不过我这么做是出于本国传统礼俗的考虑。”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伙计?”
“我的意思是说,先生,在英国,一个雇员随便议论他前任的雇主是不符合礼俗的行为。”
“史蒂文斯,你不希望辜负前任雇主对你的信任,这很好。但你至于离谱到空口白牙地否认在我之前就再没有为别的人工作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