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失去的岁月的,我们见面时我的首要责任就要提醒她这一点。我将不得不向她指出,现在的情况已经跟当初判若云泥——那种有一大帮仆从任凭差遣的日子恐怕在我们的有生之年都是一去不返了。不过再怎么说肯顿小姐也是一位聪颖的女性,不须我多嘴她应该也已经意识到了世事的变迁。确实,头等重要的一点是,只要肯顿小姐愿意重返达林顿府并在那里一直工作到退休,我看这样的选择没有理由不会为她那已经充满了光阴虚掷、岁月蹉跎况味的人生带来一份真正的慰藉。
当然了,从我本人的专业角度来看,尽管肯顿小姐不再工作已经有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她显然仍将被证实是解决达林顿府目前困扰我们的最大难题的最佳解决方案。事实上,将其称之为“难题”,我或许都已经言过其实了。我所指的毕竟只是由我自身所造成的一系列微不足道的小差池,而我现在所力求的也不过是一种防患于未然的预防措施。诚然,这些小小不言的疏失一开始也确实让我大伤脑筋,不过一旦我腾出手来对这些病患进行一番正确的诊断,发现它们不过就是由明显的人手短缺所引发的表面症状以后,我也就不再为此而忧心忡忡了。正如我之前所言,肯顿小姐的到来就将彻底解决这些问题。
不过还是回到她的信上。里面有时的确透露出她对当前现状的某种绝望的情绪——这一点还是挺让人揪心的。她有一段话是这样开始的:“虽然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有效地将我的余生填满……”在另一处,她又这样写道:“我的余生在我面前伸展为一片虚空。”不过正如我已经说过的,信中大部分的语气都透露出一种怀旧的乡愁。有一处,比如说,她写道:
“这整个插曲不禁让我想起了艾丽丝·怀特。你还记得她吗?事实上,我很难想象你会忘记她。就我而言,我仍旧时常想起她那些元音的发音方式以及只有她才能造得出来的、完全不合文法的独特的句子!你可知道她后来的下落如何?”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她后来的归宿,不过我不得不说,一想到那个恼人的女仆,的确给我带来了不少的乐趣——她最后成了我们恪尽职守的员工之一。在她信里的另外一处,肯顿小姐写道:
“当时我是多么喜欢从三楼的那几间卧室俯瞰大草坪以及远处那绿草如茵的开阔高地。那景色是否一如往昔,别来无恙?夏日的傍晚,那景色中总带有某种神奇的魔力,现在我要向你坦白,想当初我不知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时间,就站在一扇窗前,直看得心醉神迷。”
然后她又继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