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走了她手里的话筒,楚颂坐回椅子上。
在不同颜色的灯光下,他下巴瘦削苍白。
在将话筒给周粥之前,他将上面的海绵罩换了新的,为了卫生。
此刻那话筒就搁在他的膝盖上。
“颂哥,递一下你手里的话筒,我唱歌儿……”
祁连风也抬眼看向周粥,心想她还真是多才多艺。
虽然他五音不全,但也能听出来她唱得好听。
“小礼哥,那是谁啊?是颂哥的女朋友么?”
“不知道……但真绝。”
“不如把她挖到咱们队里来?”
但听她声音软糯,语气平静:“楚颂,你能不能隔远一点讲话。”
面对面听她喊出自己的名字,楚颂心口跳动的速度快了一点,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捏住了,酸酸痒痒。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周粥已经接过了他手里的话筒,看着投影上的字幕,低声唱了起来。
柔软的女声通过高质量的音响设备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带着江南水乡的糯意,又微微清冽。
“热夏你归来听蝉……”
,明明是颂哥切的,你少凭空污人清白。”
大家正说着,楚颂却拿着话筒直直朝周粥走去。
他半蹲着,黑得浓郁的眼与周粥四目相对:“给,你的歌。”
周粥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屏幕,莫名觉得屏幕上的“美好事物”几个字有点熟悉。
楚颂见她有点呆,似乎在思考什么,嘴角的弧度朝下压了一点。
楚颂看了那人一眼,语气平平:“你拿别的,这个我等会儿唱。”
然而一局结束,楚颂也没开嗓。
中途他好几次烟瘾犯了,不能抽,就只能
“挖个铲铲!你小子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唱完,她把话筒递给楚颂,手心支着下巴,表情有点无聊。
和她甜蜜的歌声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真冷漠。”楚颂低声道。
周粥:“有吗?还好。”
“你看……你去过烟花三月的江南~”
这和他失眠时常常想起的歌声重合了,没有任何的歌唱技巧,但就像一弯清泉被风吹皱了那样动人。
尤其是那句……你去过烟花三月的江南。
祁致斜躺在沙发上,衣衫凌乱,耳朵有点痒,他下意识挠了挠,却发现温度高的吓人。
他还没喝酒呢。
继而,周粥耳边一热,楚颂不知什么时候起身凑了过来,薄唇微动,声音低沉、暗哑:“你给我唱的哄我睡觉的歌……你忘了?”
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下一秒,他稍微起开了一点:“嗯,真没良心。”
少女眨了眨眼睛,眼皮中央的人鱼姬亮片在五彩的闪光灯下面泛着粼粼的光。
水润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