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分家的时候,粮食物件一点
抵工分就是相当于借钱,到年底结算的时候是要把这部分工分给扣掉的。
分家后这日子可以说过得着实糟心,到处欠债。
之前为了阮跃进学手艺欠鸡蛋,现在为了阮跃华欠钱。
好片刻,阮长贵说:“早知道就不该听你的分家。”
不分家的话,至少遇到这种意外,不用为家里没钱发愁。
来过。
阮溪笑着找板凳去阮洁旁边坐在一起,和她一起默默听这些长辈聊天。
正屋西头房间里,孙小慧凝着神色,坐在床沿上捏线穿针,跟躺靠在床头的阮长贵说话,问他:“下午的表彰大会,你去不去?”
阮长贵果断道:“不去,有这时间我不如在家睡觉。”
因为要开表彰大会,阮志高给村里所有社员都放了半天的假。
刘杏花手里攒了小半年老大阮长富寄回来的钱和票,票不用攒下来可以抽空拿去黑市找人换钱,有的是人想买。家里的蔬菜鸡蛋她近半年来没吃也都拿去换了钱,所以她不缺钱。
以前家里日子好过,就是因为阮长富寄回来的钱和票大部分都花在了家里,油盐酱醋这些全都够吃,家里种的蔬菜母鸡下的鸡蛋,大部分也都留着先自己吃,剩余的才会拿去换钱,没事还能吃口肉呢,刘杏花那时候是舍得的,他和孙小慧也高兴。
而他和孙小慧现在呢,瓜果蔬菜依然自己吃得多,剩下的拿去换了点零散钱,买点灯油火柴都有些不够,更别提攒起来了。遇到事情,自然不是抵工分就是借。
虽说刘杏花突然攒钱是为了让阮长生结婚,但家里其他人遇到事情她还是会先掏出来的,比如说阮溪去学手艺,而且阮志高和阮长生遇事也都会帮他撑腰。
之前他们因为刘杏花攒钱而闹着分了家,不想分担阮长生结婚的压力,现在出事没锅碗吃饭,再想刘杏花给他们掏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孙小慧把线头又放在嘴里抿一下,捏着继续往针眼里穿,“那我也不去,反正也没我们家什么事,主要不就是表扬周雪云救人那事嘛,也真值当的。”
阮长贵偏过头看她一眼,“救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值当的?”
孙小慧哼一声,“他们在那开表彰大会表扬这个奖励那个,却冤枉我家跃华推的小艳子,说我们跃华要害人,砸了我家的锅和碗,我就觉得不值当。”
想想他家因为这事蒙受的损失,阮长贵也就没说话了。
锅碗都是阮志高之前分家时候给他们置办的,锅砸坏了要补,碗砸得太碎根本没法补,只能去供销社买新的。因为手里没什么钱,所以去生产队抵了不少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