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斯维亚日斯基怀着最愉快心情站起来,走开,显然,正在列文觉得这场谈话刚刚开始时候,他却以为这场谈话已经终结。
失掉对手,列文继续和灰色胡髭地主谈话,竭力想对他证明,切困难都是由于们不解们劳动者特性和习惯而来;但是这位地主,正和所有与世隔绝、独立思索人样,理解人家意见很迟钝,而且特别固执己见。他坚持说,俄国农民是猪,贪恋猪样生活,要把他从猪般处境中拯救出来,定要有权力,而现在却没有;个人定要有条鞭
这件事,而且也有本钱,但是却什也做不出来。至于银行,真不知道它对谁有好处。至少个人在农业上花去钱结果都是损失:家畜——是损失,机器——是损失。”
“这是千真万确,”灰色胡髭地主附和着说,满意得笑出来。
“而且不只是这样,”列文继续说,“和那些用合理方式经营土地所有邻近地主来往;除少数例外,他们这样做,都遭受损失。哦,告诉们,您土地怎样——得到利益吗?”列文说,他立刻在斯维亚日斯基眼神里觉察出每逢他想要从斯维亚日斯基心房外室再深入步时所看到那种转瞬即逝惊愕表情。
而这个质问,在列文方面,并不是十分诚意。斯维亚日斯基夫人刚才在喝茶时候告诉过他,他们今年夏天从莫斯科请个德国簿记专家来,他得到五百卢布报酬,核算他们全部财产,发现他们损失三千多卢布。确数她不记得,但是那个德国人似乎连分毫都计算。
听到提起斯维亚日斯基农业收益时候,灰色胡髭地主微微笑,显然他知道他邻人兼贵族长大概得到多少利益。
“也许不合算,”斯维亚日斯基回答。“那也不过是证明要是个拙劣农业经营家,要证明把资金浪费在增加地租上。”
“啊,地租!”列文惊异地叫着。“地租在欧洲也许会有,在那里,土地由于花在它上面劳动已经改良;但是在们这里,土地却因为花在它上面劳动而天天贫瘠下去——换句话说,耗尽地力;所以,谈不到地租。”
“怎谈不到地租呢?这是规律。”
“那们与规律无关;对于们地租可说明不什问题,反而扰乱们。不,告诉,怎会有地租这套理论……”
“你们要吃点凝乳吗?玛莎,给们拿些凝乳或者马林果来。”他转向他妻子说。“今年马林果结得特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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