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火星人驾驭着拉套引车人,个被银河系居民炙烤在铁架上人,将会回忆起他曾经切入餐盘小牛肉片,并且对牛(太迟!)有所内疚和忏悔。
特丽莎伴着牛群行走,赶着它们,为职责所迫而对它们给以约束,因为小牛们活蹦乱跳,爱往地里跑。卡列宁总是陪着她,天天如此随她去草场已有两年。他总是乐于对牛群严厉,冲着它们吼叫,维护自己权威(他上帝给他统治牛类威权,他为此而骄傲)。然而今天,他实在困难重重,—靠三条腿跛跛,第四条腿上还带着正在化脓伤口。特丽莎总是弯下腰去抚摸他背脊。很清楚,动手术两个星期之后,癌症还在继续扩散,卡列宁将每况愈下。
路上,他们碰到位邻居,那女人脚踏套鞋急着去中棚,却停够长时间来问:“这狗怎啦?看起来跛拐。”“他得癌症,”特丽莎说,“没希望。”她喉头梗塞,说不下去。那女人注意到特丽莎泪水,差点冒起火来:“天呐,不要跟说,你要为条狗嚎掉条命呵!”她并无恶意,是个好心女人,只是想安慰特丽莎。特丽莎懂得。在乡村这段时光里,她已经意识到,如果乡亲们象她爱卡列宁样也爱着每只兔子,那他们就不可能屠杀任何禽兽,他们和他们禽兽就都要饿死。但是,眼下这位妇人话还是使她震,觉得不够友好。“懂。”她顺从地回答,很快转过身子径自走。她对狗所承担爱,使她感到隔绝和凄凉。她掺然地笑笑,对自己说,她需要把这种爱藏得更深些不至于招人耳目。人们想到某人爱着条狗话,必然会纷纷义愤。但如果哪个邻居发现特丽莎对托马斯不忠,却会在她背上开玩笑地拍上掌,作为暗中团结致信号。
象平常样,特丽莎在山路上继续走着,看着她牛互相挤擦,想到这是些多好小牲口。安详、诚实,有时候孩童般地活泼,看上去都象些故作稚态老人。没有什比牛嬉戏更使人动心。特丽莎在它们些滑稽动作中得到乐趣,不禁想到(两年乡村生活中,这个观念直在不断地向她闪回),个人简直是牛身上寄生虫,如同绦虫寄生在人身上:们吸血鬼样吸吮着牛乳。非人类生物可能在他们动物学书本里是这样来界定人:“人,牛寄生物。”
现在,们可以把这个界定当作个玩笑,用种自觉优越哈哈笑声把它打发。但是特丽莎是认真对待它,因此发现自己处于某种不安全地位:这种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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