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俄国入侵那几天,每个城镇人都把街道路牌拔掉,住宅号牌也不见。整个国家夜之间成无名世界。俄国部队在乡下转整整几天,不知自己来到哪里。军官们搜寻并企图占领报社、电视台、电台,但没能找到它们。无论什时候他们问路,人们不是对他们耸耸肩,就是告诉他们错误地名和方向。
现在看来,失去名字对于个国家来说是相当危险。那些街道和建筑再也不能恢复它们原来名字。结果,个捷克小矿泉突然演变为个虚构袖珍俄罗斯,特丽莎寻找着往昔已被人没收。他们不可能在这里过夜。
他们默默地走回汽车。她想着切人与切事看来都伪装起来。个古老捷克城镇竞被众多俄国名字淹没。拍摄入侵照片捷克人竞无意中为秘密警察效劳。送她去死人脸上戴面具竞象托马斯。个特务扮演着工程师而个工程师竞想扮演佩特林山上人。还有他房里那本有象征意义书,原来也只不过是蓄意引她走入迷途赝品。
想到她在那里拿着那本书,她心里突然亮,两颊都红。事情经过到底是怎回事呢?当时工程师说他去取咖啡,她走向书架去取索福克勒斯《俄狄浦斯》,随后工程师回来,可没有什咖啡呀!
她遍又遍回想那些场景;他去取咖啡去多久?肯定至少有分钟,也许有两分钟,甚至三分钟。那他在那间小客厅里磨磨蹭蹭干些什?他上厕所?她竭力回忆当时是否到关门声或冲水声。没有,她肯定没有听到水声,要不然她会记得。而且她几乎能肯定那门已经关。那他在那间客厅里干些什呢?
再清楚不过:他们要让她上圈套,需要除工程师以外更多确切铁证。在他不见那段长长而可疑时间内,他只可能是去那间屋里安放电影摄影机;或者有更大可能,他把某个带有照相机入放进来,让他从帘子后面给他们拍照。
仅仅几周前,她还嘲笑普罗恰兹卡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集中营里,不知道私人生活是不存在。那她自己呢?她天真过分,以为自己从母亲屋顶下逃脱出容,已成为自己私生活主人。可是,不,母亲屋顶延展着以至遮盖整个世界,使她永远也当不主人。特丽莎永远也逃脱不她。
他们走下花草镶嵌台阶,折回广场。托马斯问:“怎啦?”
她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听到有人跟托马斯打招呼。
是个五十来岁饱经风霜男人,位农场工。托马斯曾经给他动过手术。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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