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宥是被痛醒,宿醉加上旧疾威力堪比炸弹,差点把他头骨掀翻。
从沙发上爬起来找止痛药,难以置信是,药居然比啤酒先过期,于是他只能皱着脸刷牙洗漱,换上干净衣服跑出去买止痛药。
小区门口就有家药店,往过走过程中,他感觉身后有黑色车影闪而过,但头痛让他想不太多,咬着牙继续快步走。
可人本性贪婪,他也不例外。日夜煎熬在“求不得”中,仿佛刀口舔蜜,每口糖附加赠品都是疼痛。
甚至连第次牵手都是他求来。
正好现在姜唯回来,股浓浓疲惫感自姜宥心底窜出,他用尽最后力气说:“别问……想自己静静……对不起。”
别问。
对不起。
姜宥说:“外公家。”
“再给你次机会,你在哪。”
姜宥沉默片刻,看来对方已经去外公家找过,只能选择实话实说:“……在合盛世纪。”
裴明霄“嗯”声,“是去取东西。”
姜宥:“不是,想休息。”
钟,按开门锁,迎面而来是许久没住人空旷味道,以及摆满地球鞋鞋盒。
他思维很慢,在脑子里搜寻好久,才记起来这些是上次闹离婚带走“财产”。
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候很幼稚,特意把贵重物品找出来还给人家,还在离婚协议上写什“第五份礼物是自由”,好像生怕裴明霄看不出他要离开。
而真正离开,从来都是无声无息。
闹大张旗鼓,无非心里抱有线希望,等着人家挽回。
电话那端沉默许久。
久到姜宥以为通话已经结束,才吐出个“好”字。
隔壁有人喝多,咿咿呀呀唱起流行歌,跑到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调子引来阵哄笑。
姜宥在欢声笑语中挂断电话,借着别人热闹,继续喝那罐啤酒。
楼下,黏腻夏风中,裴明霄望着漆黑窗,久久未曾离开.
“为什不回家休息。”
为什不回家?
裴明霄是在质问他吗?
这半年来,除做爱,他们接吻、拥抱、互相送对方礼物,几乎做遍所有情侣该事,裴明霄却迟迟不肯给他情侣该有认可。
刚开始,他觉得能看到裴明霄就好,不需要表白。
上次他赢,他等到。
这次……他不想等。
姜宥把那些鞋盒踢到边,从冰箱里找出两罐马上过期啤酒,把自己摔到沙发上,刚伴着隔壁“干杯”声喝口,手机突然呜呜震动。
看到来电人那刻,他身体猛地颤下,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喂。”
电话那端问:“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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