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巴喇嘛说:"少爷碰上不干净东西。"
济嘎活佛也这样说。
他们说不干净东西有两个含意。个是秽,另个是邪祟。不知道他们说是哪种,也懒得问。索郎泽郎能把两个医生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说:"少爷,看你是碰到不干净东西。"说完,索郎泽郎和起开怀大笑。将来行刑人笑是不出声。他笑容有点羞怯。索郎泽郎笑声则像大盆倾倒出去水哗哗
害怕老鼠。
他们却说少爷是病。
没有病,只是害怕那些眼睛明亮,门齿锋利吱吱叫小东西。
但他们还是坚持说病。也没有什办法不让他们那样想。能做就是,母亲来时,就紧紧把卓玛手握住。每天,管家都叫小家奴索郎泽郎和小行刑人尔依等在门口。门,两个和样大小厮就步不离跟在身后。
卓玛说:"少爷还不是土司呢,就比土司威风。"
说:"害怕。"
卓玛不耐烦,说:"看你傻乎乎样子吧。"双眼睛却不断溜到银匠身上。银匠也从院子里向上面们张望。看见他锤子砸在自己手上,忍不住笑。好久没有笑过,好久没有笑过人才知道笑使人十分舒服,甚至比要个女人还要舒服。于是,就干脆躺在地上大笑;看见人都说,少爷真是病。
为病,门巴喇嘛和济嘎活佛之间又展开竞赛。
他们都声称能治好病。门巴喇嘛近水楼台,念经下药,诵经为主,下药为辅,没有奏效。轮到济嘎活佛上场,也是差不多手段,下药为主,诵经为辅。不想要这两个家伙治好病-如果真有病话。吃药时,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药从口中下到胃里,随即就滑到肠子里去。也就是说,药根本不能到达害怕老鼠那个地方,它们总是隔着层胃壁就从旁边滑过去。看到两个家伙那宝贝他们药物,那样子郑重其事,感到十分好笑。门巴喇嘛药总是种乌黑九子,粒粒装在漂亮盒子里头,叫人觉得里面不是药而是宝石类东西。活佛药全是粉末,先在纸里包,然后才是好多层黄色缎子.他胖手掀开层又层仿佛无穷无尽绸子,觉得里面就要蹦出来整个世界,结果却是点灰色粉末。活佛对着它们念念有词,做出十分珍贵样子,而肚子里正在害伯地方也想发笑。那些粉末倒进口中,像大群野马从干燥大地上跑过样,胃里混浊,眼前立即尘土飞扬。
问两个有法力医生得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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