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因为他会不高兴,这就是为什么。而且我想他会认为你的工作跟他的工作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
一时间我看着玛吉,说不出话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说什么蠢话呢?”
玛吉疲惫地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这种蠢话,”我说。“而且是正当我进展得很顺利的时候。”
“你进展得很顺利,是吗,亲爱的?”昏暗中她一直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道,“好了,我不跟你吵。”她转身打开门。“你愿意的话就下来跟我们一起看电影吧,”离开前她说道。
来太复杂了——只是告诉她我到山上写歌去了。她又问我可有进展,我说有,大有进展。这时杰夫闷闷不乐地走了出去,盘子里的东西还没吃完。玛吉假装没看见,也对,几分钟后杰夫拿着一罐啤酒回来,坐下看报纸,一声不吭。我不希望他们俩为了我吵架,便很快离开了餐桌,回到楼上继续写歌。
白天我的房间很可以给人灵感,但到了晚上就不那么吸引人了。首先,窗帘不能把整个窗子遮住。大热天的时候,我把窗户一打开,数英里以内的蚊虫看到灯光,就会蜂拥而入。其次,房里只有一只赤裸裸的灯泡从天花板的灯线盒垂下来,投下昏暗的灯光,原本简陋的房间看起来更加不堪。那天晚上,我本想开灯把脑子里想到的歌词写下来。可是天实在太热了,最后我关掉灯,拉开窗帘,把窗子开得大大的,像白天那样抱着吉他坐在窗台上。
我就这样坐了大约一个小时,试验着各种桥段,突然听见敲门声,玛吉的头探了进来。房里漆黑一片,但是楼下露台的安全灯亮着,所以我能依稀辨认出她的脸。她的脸上挂着不自然的微笑,我心想她又要叫我下去帮忙干活了。她走到房间里,关上身后的门,说:
“对不起,亲爱的。今天实在把杰夫累坏了。他说他现在想安安静静地看电影?”
她的语气像是在发问。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要我别再弹琴了。
我看着在她身后关上的门,气得整个人都僵掉了。楼下隐隐约约传来电视的声音。即便是正在气头上,大脑深处仍旧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不应该朝玛
“可我正写到关键的地方呢,”我答道。
“我知道。可是杰夫今天真的累坏了。他说你的吉他让他没办法休息。”
“杰夫应该知道:他有他的工作,我也有我的。”我说。
玛吉像是在掂量我的话,过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想我不该把这话告诉杰夫。”
“为什么?为什么不该告诉他?他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