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自由将不再是可贵,他将犹豫不决,不知所措,作茧自缚,好似落入网中,自己把自己吓死!……不仅如此:他自己还会为准备下像二二得四那样明确、数学般证据,——只要给他点儿自由活动时间……他将直围绕着转来转去,圈子越缩越小,终于,啪下子!直飞进嘴里,于是就把他口吞下去,这可是让人很高兴,嘿——嘿——嘿!您不相信吗?”——
①八五四年九月八日俄军在阿尔马战役中战败,退守塞瓦斯托波尔,英法联军围困塞瓦斯托波尔长达十个月。
拉斯科利尼科夫没有回答,他面色苍白,动不动地坐着,直那样十分紧张地盯着波尔菲里脸。
“这课上得好!”他想,不由得浑身发冷。“这已经不是像昨天那样猫逗老鼠。他不是徒劳地向显示自己才能,而是……暗示:在这方面他要聪明得多。这里还有别目,是什目呢?唉,胡扯,老兄,你是在吓唬,你是在耍花招!你没有证据,昨天那个人也不存在!你只不过想把搞糊涂,想过早地惹生气,在这种情况下出其不意抓住把柄,不过你错,你打错主意,打错主意!不过为什,为什向作这样明显暗示呢?……他是把希望寄托在神经不正常上吗!……不,老兄,你错,你打错算盘,哪怕你布置下什圈套……好,且看你布置下什圈套吧。”
他竭力克制着,作好思想准备来面对场无法预见可怕灾难。有时他真想立刻扑过去,当场掐死波尔菲里。还在他进来时候,他就担心会恨到这种程度。他感觉到自己嘴唇发干,心在狂跳,唾沫已经干在嘴唇上。不过他还是下决心保持沉默,不到时候决不说话。他明白,处在他目前地位,这是最好策略,因为这样不但自己不会说漏嘴,而且,相反地,能以自己沉默来激怒敌人,大概敌人反倒会不慎失言,向他透露出点儿什来。至少他抱有这样希望。
“不,看得出来,您不相信,您直以为是在跟您开并无恶意玩笑,”波尔菲里接着话茬说,越来越快活,高兴得嘿嘿地笑个不停,又在屋里转起圈子来,“当然啦,您是对;天生就是这副模样,这是上帝亲自安排,只会让人觉得好笑;布丰①;不过要告诉您,还要再说遍,老兄,罗季昂-罗曼诺维奇,请您原谅这个老头子,您还是个年轻人,可以这说吧,刚刚进入青年时期,所以和所有青年人样,最看重就是人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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