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天哪!这切多令人厌恶!难道,难道……不!这是无稽之谈,这是荒谬绝伦!”他毅然决然地加上几句。
“难道头脑里会出现这样可怕想法?良心竟能允许干这种肮脏事情!主要是:肮脏,卑污,恶劣,恶劣!……
而,整整个月……”
但是他既不能用言词、也不能用感叹来表达自己激动与不安。还在他刚刚去老太婆那儿时候就开始使他感到压抑和不安极端厌恶心情,现在已经达到这种程度,而且变得十分明显,以致他不知该躲到哪里去,才能逃避自己忧愁。他像喝醉似地在人行道上走着,看不见路上行人,老是会撞到他们,清醒过来时候,已经到另条街上。他环顾四周,发觉自己站在家小酒馆旁,要进酒馆,得从人行道顺着楼梯往下,到地下室去。就在这时,恰好从门里走出两个醉醺醺人来,他们互相搀扶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顺着楼梯爬到街上。拉斯科利尼科夫没想多久,立刻就下去。在此以前他从未进过酒馆,但是现在他感到头昏,加以火烧火燎干渴正在折磨着他。他想喝点儿冰冷啤酒,而且他把自己突然感到虚弱归咎于饥饿。他坐到又暗又脏角落里张发黏小桌旁边,要啤酒,贪婪地喝干第
利息是十个戈比,那个半卢布该收您十五个戈比,先付个月利息。上次那两个卢布也照这样计算,该先收您二十戈比。这说,总共是三十五戈比。现在您这块表,总共还该给您卢布十五戈比。这不是,请收下吧。”
“怎!现在就只有卢布十五戈比!”
“正是这样。”
年轻人没有争论,接过钱。他瞅着老太婆,并不急于出去,似乎他还想说点儿什,要是做点儿什,但好像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
“阿廖娜-伊万诺芙娜,也许,就在这几天里,还要给您拿样东西来……银……很精致……烟盒……只等从朋友那里取回来……”他发窘,于是住声。
“好,到那时再说吧,先生。”
“再见……您总是个人在家?妹妹不在吗?”他到前室去时候,尽可能随随便便地问。
“先生,您问她干什?”
“啊,没什。不过这问问。您现在真是……阿廖娜-伊万诺芙娜!”
拉斯科利尼科夫从屋里出来时已经十分心慌意乱。这不安心情越来越强烈。下楼时他甚至有好几次停下来,仿佛有什事情使他突然吃惊。最后,已经到街上时候,他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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