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由得喊起来。
那个女人,人还没见,双xx子先便擂到你脸上来,也不过二十零点,张屁股老早发得圆鼓隆咚。搓起衣裳来,肉弹弹身。两只冬瓜奶,七上八下,鼓槌般,见男人,又歪嘴,又斜眼。顶记得,那次在菜场里,个卖菜小伙子,不知怎犯着她,她双大奶先欺到人家身上,擂得那个小伙子直往后打几个踉跄,噼噼叭叭,几泡口水,吐得人家头脸,破起嗓门便骂,干你老母鸡歪!那副泼辣劲,那种浪样儿。
“阿春替卢先生送衣服,来便钻进他房里,就知道,这个台湾婆不妥
,两手却紧紧捏住那封信不肯放,好像在揪住他命根子似。
卢先生等个月,看他简直等得魂不守舍,跟他说话,他也恍恍惚惚,有时个人坐在那里,突地低下头去,自己发笑。有天,他来吃饭,坐下扒口,立起身便往外走,发觉他脸色灰败,两眼通红。赶忙追出去拦住他。
“怎啦,卢先生?”
他停下来,嘴巴张张,咿咿呜呜,半天也迸不出句话来。
“他不是人!”突然他带着哭声喊出来,然后比手划脚,愈讲愈急,嘴里含着枚橄榄似,讲大堆不清不楚话:他表哥把他钱吞掉,他托人去问,他表哥竟说不知道有这回事。
“攒十五年——”他歇半晌,嘿嘿冷笑声,喃喃自语说道。他头点点,头花白头发乱蓬蓬,不知怎,突然想起卢先生养那些芦花鸡来,每年过年,他总站在菜市里,手里捧着只鲜红冠子黑白点子大公鸡,他把那些鸡只只喂得那肥。
大概有半年光景,卢先生直茶饭无思,他本来就是个安静人,现在句话也没得,看他张脸瘦得还有巴掌大,便又恢复送给他打牙祭那碗冒热米粉,哪晓得他连米粉也没胃口,碗总要剩下半碗来。有个时期,连两个礼拜,他都没来们店里吃饭,以为他生病,正要去看他,却在菜场里碰见他房东顾太太,那个湖北婆娘看见,把揪住膀子,行走,行咯咯笑,啐两声,骂句:
“这些男人家!”
“又有什新闻,顾大奶奶?”让她揪膀子直发疼,这个包打听,谁家媳妇偷汉子,她都好像守在人家床底下似。
“这是怎说?”她又狠狠啐口,“卢先生那个人,也这胡搞起来。您家再也猜不着,他跟什人姘上?阿春!那个洗衣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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