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过。他当时和她起冒着大雨和泥泞回到这里,浑身都湿透,又受大惊吓,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注视着她,脸带畏怯而央求微笑。格鲁申卡当时伤心至极,已经开始发烧,回家后忙于张罗各种事情,在最初半小时内几乎把他给忘,最后才突然仔细地看他眼:他可怜而茫然地对她嘻嘻笑。她吩咐费妮娅给他弄点吃,他几乎动也不动地在那里坐整整天;直到天黑关上百叶窗之后,费妮娅才问女主人:
“怎,小姐,难道他留在这里过夜吗?”
“是,给他在沙发上铺上被褥。”格鲁申卡回答说。
格鲁申卡更为详细询问他以后,才知道他现在确实是无处可去,“恩人卡尔加诺夫先生干脆对说,今后不再收留,他给五个卢布。”“好吧,上帝保佑你,那你就留下吧。”格鲁申卡无可奈何地说,同情地向他微微笑。她这笑使老头儿深受感动,他双唇颤抖着,感激得哭起来。从此这个漂泊不定食客便在她家里留下来。甚至在她生病期间他也没有离开过。费妮娅和她母亲,格鲁申卡厨娘,没有把他撵走,继续供他饭食,在沙发上给他铺上被褥。后来格鲁申卡对他也习惯,每次从米佳那儿回来(她病稍好些,甚至还来不及完全好便去探望他),为解闷,就坐下来跟“马克西摩什卡”闲扯,免得去想伤心事。事实上这小老头儿有时也很能讲,后来甚至成她必不可少个人。除阿廖沙,格鲁申卡几乎谁也不接待。阿廖沙也不是每天都来,而且陪她时间总是不很长。那个年迈商人当时已经病得很重,正如城里传说那样,已经“气息奄奄”。他果然在米佳被判决以后刚过个星期就死。在死前三个星期,他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便把自己儿子、媳妇和孙子孙女叫到楼上,吩咐他们再也不要离开他。他严格规定仆人们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让格鲁申卡进门,如果她来,那就对她说:“他祝愿您生活愉快,长命百岁,彻底把他忘掉。”但格鲁申卡几乎天天派人去打听他病情。
“你终于来!”她扔下牌,兴高采烈地和阿廖沙打招呼。“马克西摩什卡吓唬说你大概不会来。唉,多需要你呀!坐到桌子跟前来吧,想喝点什,咖啡吗?”
“好,”阿廖沙说着在桌子旁边坐下来,“饿极。”
“真是,费妮娅,费妮娅,拿咖啡来!”格鲁申卡大声喊道。“咖啡早就煮好,等着你来喝呢。把馅饼也端上来,要热。你别着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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