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依百顺,而且早就是这样。只有个想法令她实在难以忍受,那就是这孩子“不太爱她”。她总以为科利亚对她“没有感情”,有时她流着神经质眼泪,责备他冷漠无情。这孩子不喜欢这样,越是要求他流露内心感情,他好像偏偏不愿意。其实他这样做不是故意,而是无意,因为他生来就是这样种性格。母亲想错:他非常爱自己母亲,他只是不喜欢那种他们小学生惯常说“小牛犊肉麻劲”罢。父亲死后留下只书柜,里面有些书籍,科利亚喜欢读书,其中有几本他已经读过。母亲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安,但有时候不免觉得奇怪,这孩子怎不出去玩耍,而是捧着本书在书柜旁站就是几小时。这样,科利亚读些在他这个年龄还不应该读书,不过近来这孩子虽然不愿意顽皮过分,但却开始做出些使母亲大吃惊淘气行为,当然,这不是什道德败坏,然而却是无所顾忌玩命。恰好那年夏天,在七月放暑假期间,母子俩到七十俄里以外另个县城里远房亲戚家里住星期,那远亲丈夫就在火车站工作(就是离们县城最近那个车站,个月以后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卡拉马佐夫就从这个站出发去莫斯科)。在那里,科利亚先仔细观察铁路情况,研究它运行规则,他认为回去以后可以在自己同学面前炫耀下这些新鲜见识。当时恰好那里还有些男孩子,他和他们交上朋友;他们有住在车站上,有住在邻近,全是些十二到十五岁少年,共有六七个,其中两个还是们城里去。他们起玩耍,淘气,在车站上做客第四或第五天,这些不懂事孩子以两个卢布打个荒唐透顶赌。事情是这样:科利亚在所有这些孩子中间年龄几乎最小,因而年长些有点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出于自尊,也可能是出于玩命勇敢,就提出他可以在夜里十点钟那趟火车开过时俯身躺在铁轨中间,动不动,让火车在他上面全速通过。当然,他事先进行研究,发现确实可以伸直身子,紧贴地面躺在铁轨中间,火车经过时肯定不会碰到躺着人,可是这样躺着是什滋味啊!科利亚坚持说他能躺着让火车开过。起初大家取笑他,说他是吹牛大王,尽说瞎话,这就更加激怒他。最主要是,这些十五岁孩子都瞧不起他,起初甚至因为他“小”而不愿把他当做同伴,这使他感到非常委屈。于是决定傍晚时到离车站俄里地方去,因为火车从站上开出后,到那里已经全速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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