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又引起另种完全不同痛苦,出现另种新、但也是致命、无法逾越障碍。
这就是假如她对他说:“是你,带走,”那他怎样带她走呢?他哪儿有钱这样做呢?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多年来直不断地支付给他收入恰好在这个时候中止。当然,格鲁申卡有钱,可是米佳在这方面却异常高傲:他想用自己钱而不是用她钱把她带走并与她起开始新生活。他甚至不能想象他会去拿她钱。他因为这想法而苦恼万分。关于这件事这里就不多说,也不对它进行分析,只是指出,那时他心情便是这样。这种心理产生可能是间接,甚至下意识地出自内心深处隐痛,因为像小偷样占有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钱而受良心谴责:“在个女人面前是卑鄙小人,在另个女人面前还是卑鄙小人,”他当时想,后来自己也这样承认,“而且格鲁申卡要是知道,那她自己是决不会要这样卑鄙小人。”总之,上哪儿去搞钱?上哪儿去搞到这些要命钱呢?不然全都完,事无成,“唯原因就是钱不够,啊,真丢脸!”
提前说下:问题在于,他也许知道从哪儿能搞到钱,也许他知道这笔钱放在哪儿。对此不再多说,因为以后都会弄清楚,但还是要讲明他难处究竟在哪里,虽然也未必能讲清楚。为要拿到放在某处钱,为有权利得到它,必须先还给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三千卢布——不然“就是扒手,是卑鄙小人,而不愿以卑鄙小人身份开始新生活”,米佳这样决定;因此他决心在必要时候闹它个天翻地覆,无论如何首先要把三千卢布还给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他最终作出这个决定可以说是在他生命最后时刻,即两天前晚上在路旁,与阿廖沙最后次见面之后,就在格鲁申卡侮辱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以后;当时米佳听完阿廖沙叙述后,承认自己是卑鄙小人,并要阿廖沙向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转达这层意思,“如果这多少能减轻她痛苦话”。就在那天晚上,与弟弟分手之后,他在盛怒之下感到即使“杀人越货,也要还清卡佳债”。“与其让卡佳有权利说背叛她,偷她钱,用她钱和格鲁申卡起私奔,去过高尚生活,还不如去杀人越货,让大家把当成个杀人凶手和小偷,流放西伯利亚!决心这样做!”米佳咬牙切齿地这样说,他有时真以为他将死于脑炎。但目前他还要挣扎番……
实在非常奇怪:看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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