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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纸月(5 / 19)

气。她居然丝毫也不觉得她比其它孩子有什高出地方,副平平常常样子。她让油麻地小学老师们居然觉得,她大概辈子,都会是个文弱、恬静、清纯而柔和女孩儿。

对于桑桑,很难说纸月就没有对他说过话,只不过是她没有用嘴说,而是用眼睛说罢。比如说桑桑在课桌上再架课桌,又架课桌,最后还加张小凳,然后玩杂技样颤颤抖抖地爬到最顶端,到高墙洞中掏麻雀时,纸月见,就仰着脸,两手抱着拳放在下巴下,眼睛睁得大大,满是紧张与担忧,这时,桑桑假如看到这双眼睛,就会听出:“桑桑,你下来吧,下来吧。”再比如说桑桑顺手从地里拔根胡萝卜,在袖子上搓擦几下,就“咯吱咯吱”地吃起来时,纸月见,就会令人觉察不到地皱下眉头,嘴微微地张着看眼桑桑,这时,桑桑假如看到这双眼睛,就会听出:“桑桑,不洗萝卜也是吃得吗?”再比如说桑桑把时间玩光,来不及去抠算术题,打算将邻桌作业本抓过来抄通时,纸月看见,就会把眼珠转到眼角上来看桑桑,这时,假如桑桑看到这双眼睛,就会听出:“桑桑,这样事也是做得吗?”又比如说桑桑与人玩篮球,在被对方个小孩狠咬口,胳膊上都流出鲜血来,也没有将手中球松掉,还坚持将它投到篮筐里时,纸月看见,就会用细白牙齿咬住薄薄血色*似有似无嘴唇,弯曲双眉下,眼睛在阳光下跳着亮点。这时,假如桑桑看到这双眼睛,就会听出:“桑桑,你真不起!”

这些日子,吃饭没有吃相,走路没有走样,难得安静桑桑,似乎多几分柔和。桑桑母亲很纳闷,终于在见到桑桑吃饭不再吃得汤汤水水,直到将碗里最后颗米粒也拨进嘴里才去看他鸽子时,向桑桑父亲感叹道:“们家桑桑,怎变得文雅起来?”

这时,正将饭吃得汤汤水水妹妹柳柳,向母亲大声说:“哥哥不再抢饼吃。”

三初冬天下午,北风越刮越大,到快放学时,天气迅捷阴*沉下来,桑桑家那些在外觅食鸽子受惊吓,立即离开野地,飞上乱云飞渡天空,然后象被大风吹得乱飘枯叶般,飘飘忽忽地飞回草房子。白杨在大风里鸣响,旗杆上麻绳下子下子猛烈地鞭打着旗杆,发出“叭叭”声响。孩子们兴奋而略带恐怖地坐在教室里,早已听不下课去,只在心里想着:怎回家去呢?桑乔走出办公室,呛几口北风,系好领扣,看看眼看就要压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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