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桃体肿得都快要碰到智齿,随时都觉得自己有可能把它们咬下来。动动红肿且剧痛嗓子,拍着司机师傅后背隔板:“师傅,你快点,你快点。”
司机从倒后镜里看眼,眼泪鼻涕样
不知不觉,秋天已经这深。空气里水分都在夜幕降临后飞快下降温度里凝固成肉眼看不见细小冰晶,颗颗仿佛扎在空气里小图钉样,随时等待着钻进人头发,钻进人瞳孔,钻进人千疮百孔心。
空荡荡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他们都躲在空调嗡嗡作响房间里,躲在窗户紧闭出租车里,人们目光空洞地眺望着外面更加空洞世界,他们都轻微地皱着眉头,目光里紧绷着种无可名状失落。这片万籁俱寂肃杀,透着种冷漠残忍。就像那些展览在博物馆里雕塑样,再高贵也难以掩盖它们衰败没落气味。
空气里溶解着落叶腐烂后清冽气味,光秃秃树干透露着种无所谓颓废。如同玻璃般又硬又透明铅灰色天空,飞机飞过时就像硬币划过块镜子,能发出铿锵声音来。
被这种声音折磨得头痛欲裂。裹着厚厚棉大衣,头靠在出租车玻璃上,肺里面依然很灼热,像是堆熄灭炭火依然不甘心地明灭着,咳嗽几下,仿佛吐出几点灼人火星来。
路上,都在反复地看她发给短信:“林萧,手术提前。现在在医院,想想,还是希望你来陪。个人害怕,你快来。”
以对顾里解,她定是打算自己个人默默地就把手术完成。但是,她显然高估自己承受能力,明白穿上手术服,坐在准备室里,时刻等待着躺上病床然后被推进手术室那种恐惧。大学二年级时候,只是做个阑尾切除手术,穿上手术服当下,就忍不住号啕大哭。那时,顾里在身边,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冲龇牙咧嘴地喷出毒液嘲笑,反而,她轻轻地握着手,反复地安慰:“没事,有在。”
然而,却在睡梦里,没有接到她短信。看着在短信发送几分钟后顾里打来几个未接来电,眼泪止不住啪啪地打在手机屏幕上。
此刻她还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医院走廊里?她已经换上手术服?
她身边有人吗?她害怕吗?有人轻轻拍她头,告诉她“没事,有在”吗?
想到这里,她那头发稀疏额头又浮现在面前,她看起来像是中咒语天鹅,突然变成羽毛稀稀拉拉丑小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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