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来和我打羽毛球呀!”一直躲在我们身后,被无数经济术语搞得头昏脑涨的唐宛如终于找到了自信。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的所有生活重心,都被一个叫做“期末考试”的东西所取代。
学校的咖啡卖得特别好。学校附近甚至有咖啡店开起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外送业务。
无论是走到厕所、客厅,还是学校的图书馆,鼻子里永远都是浓郁的咖啡味道,只是廉价和高级的区别而已。当然,最高级的香味是在顾里的房间里。但是,比起我们的手忙脚乱,她依然执行着她雷打不动的日程表:依然在固定的时间做瑜伽,依然早上6点起来吃早餐,依然花大量的时间看财经杂志和财经频道,依然每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化完一套看起来可以直接去拍杂志封面的妆——当然,如果我能每门科目都保持着A++的不败战绩,我现在也可以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贴面膜咬黄瓜。但问题是,我并没有。
我和南湘每天晚上都在头上扎一个冲天的马尾,然后绑上一条白头巾(就差没写“必胜”了),坐在台灯下咬牙切齿地看书。用顾里的话来说,就是“我丝毫不怀疑你们两个随时都会抽一把日本刀出来剖腹自尽,唯一有一点点疑惑就是你们会把刀藏在哪儿”。而唐宛如,她就是一个彻底的破罐子,摔都不用摔。我每天纠缠在古往今来国内国外的死去多年尸骨已寒的作家里面,背诵他们的生平传记和伟大著作,
请。
顾里端庄地微笑着,“我一定认真考虑。不过之前给你们杂志社写过稿子,但那个编辑却因为给我算错了稿费而迁怒在我头上,从此都不再发我的稿子了,让我有点受挫呢。”
“哦?我回去查一下。放心,以后你的稿子来了不用审也可以发。”赖光信笑得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我和南湘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南湘翘起兰花指,指着顾里:“她就是一只蝎子。”
“没错。”我认真地表示了认同。
“她是螳螂。”突然从我们身后冒出来的顾源冷冰冰地说,“总是把雄性螳螂吃下肚子。”显然,他还对自己丢掉了这个访问的机会记恨在心。
不过我和南湘都会心一笑,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眼里熊熊燃烧的爱的火焰。我们都很高兴可以看见他们俩重新回到当初热恋期时“打是亲骂是爱羞辱是关怀”的阶段。
“我走了。”顾源冲我们摆摆手。
“去哪儿啊你,等下一起吃饭咯。”我挽留他。
“和Neil约了打网球,这个崽子竟然说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好歹是我们学校的前四名。”顾源挥着手,飞快地消失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