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意志,因为在宗教裁判所看来,没有意志,只有灵魂,他们会指控我们囚禁了基督徒的灵魂,阻止了他们升上天堂,你们也知道的,只要宗教裁判所愿意,一切好理由都是坏的,一切坏理由都是好的,如果既没有好理由也没有坏理由,那么就有火刑,水刑,以及拷掠,让理由随他们的意愿从虚无中生出;但是,国王站在我们一边,宗教裁判所总不会反对陛下的喜好和意志吧;国王在犹疑不定的时候,只会照宗教裁判所说的做。
布里蒙达又问,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你最害怕的是什么呢,是将来可能发生的事,还是正在发生的事;你问的是什么意思;我是说,莫非宗教裁判所已经在追查我们,就像当年追查我母亲那样,我很了解这迹象,宗教裁判所法官们眼中的嫌疑人周身有某种光晕,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将被指控犯下了什么罪行,但已经觉得自己有罪了;我知道他们将指控我什么,到时候他们会说我皈依了犹太教,这没错,他们会说我投身于巫术,这也没错,如果巫术就是这大鸟,就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其他技艺的话,我刚才说的这些话就是将自己交由你们两人掌握,如果你们去告发我,那我就完了。巴尔塔萨说,要是我做出那等事,就让我失去另一只手。布里蒙达说,要是我做出那等事,就让我再也闭不上眼睛,让眼睛总是像禁食时那样看见。
巴尔塔萨和布里蒙达关在庄园里熬日子。八月过去了,九月已到中旬,蜘蛛正在大鸟上结网,升起它们的帆,为之添上翅膀,埃斯卡拉特先生的钢琴好久都不曾响起,全世界最凄凉的地方莫过于圣塞巴斯蒂昂·达·彼得雷拉。天气转凉,太阳躲进云层久久不肯出来,这样的阴天怎么可能试验呢,是不是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忘记了,没有太阳光机器就不能飞离地面,等国王驾临此地,到时候的情形将是奇耻大辱,我也没有脸面见人了。国王没有来,神父也没有来,天又放晴了,阳光灿烂,布里蒙达和巴尔塔萨又开始焦急地等待。这时候神父来了。他们听见外面响起骡子有力的蹄声,情况异常,这种牲畜不会如此狂奔,一定是有什么新情况,也许是国王终于来见证大鸟起飞的壮举,但这样没有事先通知,没有王室的侍从提前到来检查这里的卫生情况,支起华贵的尖顶帐篷,以保证国王的舒适,一定是别的事。确实是别的事。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风风火火地冲进仓库,他脸色灰白,没有一丝血色,就像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突然复活,我们必须逃走,宗教裁判所正在搜捕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