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布道时也没有抬头,看样子从讲道台上如雨点般降下来的来自地狱的种种威胁吓破了她的胆,直到最后去领圣饼,终于睁开眼看了。这些年来,自从显露出自己的这种天赋开始,她总是怀着负罪的心情吃圣饼,因为她的胃里已经有了食物,但今天,她没有告诉巴尔塔萨便决定空着肚子去教堂,不是为了迎接上帝,而是为了看上帝,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的话。
她坐在一棵橄榄树凸起的根部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大海和地平线相接的地方氤氲成一团,肯定是那里在下大雨,这时候布里蒙达泪水盈眶,肩膀随着一声深深的抽泣颤抖起来,巴尔塔萨走过来,但她没有听见,他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在领圣饼时看到了什么;她终于没有再对他隐瞒下去,毕竟两个人每天夜里都在一起睡觉,互为怀抱,或者说,六年来,即便不是天天夜里,也一直过着夫妻生活,怎能隐瞒得了呢;我看见了一团密云,她回答说。巴尔塔萨坐到没有犁过的地上,那里有些枯萎的野草,现在被雨水打湿了,不过这些平民不娇气,随便什么地方都能坐下或者躺下,当然对一个男人来说,把头偎在女人的大腿上会更好,我敢打赌说,大洪水淹没整个世界前,这就是男人的最后姿势。布里蒙达说,我本指望看到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或者光荣复活的耶稣,但看到的却是一团密云;不要再想你看到的东西了;想,怎能不想呢,如果圣饼里的东西就是人身体里的东西,那宗教到底是什么呢,要是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在这里就好了,或许他能解释这个奥秘;也许他也解释不了,也许并不是一切都可以解释,谁知道呢;话音刚落,雨突然下大了,这表示刚才说得对还是表示说得不对呢,现在天空乌云密布,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棵树下,怀中没有孩子,这应该不是那场面的再现吧,地点不同,时间也不同,甚至也不是这棵树,但我们可以说,雨水能给皮肤和土地带来同样的温柔抚慰,但假如过量也能成为灭顶之灾,不过从创世起我们逐渐习惯了这一切,和缓的风可以帮助磨粮食,但恶风能撕碎风车上的帆;生与死之间,布里蒙达说,生与死之间有一团密云。
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在科英布拉安顿好之后马上就写信回来,只简单地说他到了而且很好,但现在又来了一封信,这封信让他们去里斯本,越早越好,一旦研究工作稍微轻松一点他便去看望他们,再说,他还有要在王宫履行的宗教义务,那时他可以前来对他们进行的伟大工程提供指导;现在请你们告诉我,我们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