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和小玉,巡过来巡过去。跟小玉圈围在酒吧台内,让那双双眼睛从头睨到脚,从脚又寸寸往上爬,直爬回到们脸上来。那些眼睛,从四面八方射过来,们无法躲避,亦无法逃逸。记得八岁时候,那年母亲刚刚出走,有回带着弟娃到舒兰街河边去玩,河边棵柳树干上悬着只菠萝大蜂窝,不懂得厉害,拾起泥块去掷着玩,下把蜂窝砸掉角,嗡声,飞出窝愤怒黄蜂,向追扑过来,吓得大叫狂奔,头上脸上早挨叮几下,怎用手挥赶也赶不掉那群狂追不舍怒蜂。回到家中,脸上肿得紫亮,眼皮上也遭下,眼睛肿成条缝,痛得晚上不能睡觉。突然间,觉得那些眼睛,就像那群激怒黄蜂般,只只紧盯在头上脸上,死死咬住不放。端着啤酒杯手,瑟瑟颤抖起来,杯内冒着白泡沫啤酒直往外泼,溅在裤子鞋子上,小玉大概也被盯得慌手脚,只酒杯豁啷滑掉到地上,砸得粉碎。老鼠端着酒在人堆里穿来插去,倒还没有人理会,吴敏却吃够苦头,让那群浮滑少年狠狠地戏弄番。“玻璃”,个拦住他叫道。“兔儿”,另外个摸他头把。吴敏躲来躲去,倒真像只被猎犬追逐惊惶奔逃白兔。阿雄仔被师傅送进厨房里,不许出来,因为怕他不懂事,打人闯祸。
在酒吧另端,电子琴那边,杨三郎仍旧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戴着他那副黑眼镜,半仰着头,脸上漾着抹木然微笑,仍旧在那里不急不缓地,按奏着他自己谱那首《台北桥勃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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