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数落你
爷子那股武人煞气。墙上另角挂着柄指挥刀,大概年代已久,刀鞘已蒙上层铜锈。客厅里,隐隐地径透着股姜花甜香。客厅另外面是几扇糊纸推门,推门拉开,外面是后院,院中有假山水池,池里浮满绿萍,假山有流水入池,直发着琮琮铮铮声音。
“杨金海,”半晌傅老爷子向师傅开腔道,“莫怪说你,这回你也太胡闹!孩子们不懂事,你怎倒领头作乱,大伙儿闹到警察局去,是什意思?”
们师傅杨金海教头赶忙离座站起来,指手画脚地分辩道:
“这是天大冤枉!老爷子,这次实在不能怪。这几个东西虽然愣头愣脑,跟着胆子都还小。杀人放火绝对不敢。就连欺诈恫吓也不许,就算这个小贼——”师傅指老鼠下,指得老鼠直眨眼睛,“有时手脚不干净,也是芝麻绿豆小玩意儿,还让打得贼死。这次都是让叫铁牛那个囚根子给整,那个亡命痞子在公园里无法无天,早该送到火烧岛去囚起来,省得咱们清清白白人受连累!”
“你们哪里懂得?”傅老爷子叹口气,“这回是托天大人情才把你们弄出来。要不然,老早下下监,送送外岛去。杨金海,你要明白,已退隐多年,从前军警界几个老朋友,退退,死死,新起来这批少壮派,与没有渊源,并不卖账。这次勉强得很,老着脸,把个多年没有来往老同僚抬出来,才让具保。日后你们再闹事,恐怕这个保人也要受连累哩!”
“老爷子说得郑重,记在心里,把他们管得严点就是。”师傅毕恭毕敬地应诺道,坐回到自己座位上。
傅老爷子却径蹙着眉,忧心忡忡地说道:
“杨金海,你领着这群孩子,在公园里胡混,总不是办法,终究是要闯祸。应该替他们找份正经差事,才是长久之计。”
“老爷子说得好轻巧!”师傅柄扇子啪地打在手心上,“这几只公园里赶出来邋遢猫,正经人家谁肯收容?还有层:这群小亡命,千万莫错估他们,个个还性格得很呢!差点老板未必降得住。试过几次,旅馆、饭店、戏院,介绍去当小弟。不出三天,个个又溜回来,说道:‘外面世界容不下,还是回到自己老窝里舒服些。’老爷子,俺有啥办法?现在更好,公园宵禁,连老窝也封掉!今天带这批可怜虫来,还要老爷子替俺们做主,指点迷津呢!”
傅老爷子勉强把头抬起来,用手搔搔头银霜似短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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