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空气。她知道自己现在快要换气过度,但是又没有办法控制。
先到第座安全屋再说——这是她现在必须要做,她也顾不后面事。先到那儿再说。
她手紧紧握成拳头,眼晴注视前方。她老是忍不住要看看那些路过灵魂,但直觉告诉她这样做很危险。她用余光可以看到恶魔们忽隐忽现黑影,没有那个发光球体吸引,它们似乎还没注意到迪伦。但是如果它们发现她话,此刻她没有摆渡人保护,很容易就会成为它们猎取目标。
“不要看,不要看。”她边急匆匆地赶路,边低声重复着。
向前、向前,她不停地向前走着,只盯着眼前群山,看着它们随着夕阳下沉在她视线里越变越大,越来越阴沉。
夕阳像块火炭,开始在陡峭险峻群山之巅缓缓推移,迪伦恰好在此时赶到安全屋附近。她稍用力便上气不接下气,但她必须跑得再快些,努力跟上日光衰减速度,还要努力牢牢盯着前方。大群灵魂纷至沓来,从她身边涌过去。但她心里直非常害怕,看都不敢看他们,只听得到零零星星只言片语,全都不知所云。间或还有撕心裂肺号叫声传来。
然而随着天色越来越晚,迪伦注意到身边灵魂也加快步伐。她能感受到他们急切心情,眼角余光也能瞥见那些令人目眩神迷白光在昏暗中熠熠生辉,指引着灵魂们继续走下去。这些灵魂们正在以身试险,他们要在夜晚来临前到达那道分界线,然而还有很长路要走。这点他们摆渡人很清楚,魔鬼们也清楚。
他们发出声音是迪伦以前从未听到过,像是尖叫和大笑混杂在起。那声音听起来既愤恨又喜悦,既绝望又激动,让迪伦毛骨悚然。要想忍住不转身去看这声音源头几乎是不可能,迪伦简直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到底是什生物能同时既兴高采烈又痛苦不堪。之前她直担心这片血色荒原上原来那个安全屋还存不存在,此时当她终于看到安全屋时候,心中块巨石方才落地。它就在那里,犹如荒漠中块绿洲。迪伦奋力冲进屋门时,几乎要失声痛哭。
之后便是个漫长夜晚。
她点着火,倒在床上。她闭上眼睡去,不是因为太累,只是为逃避,为把时间熬过去。然而她不仅没有坠入无意识梦境,反而整晚都能听到恶魔们狂笑声,那是它们在享用动作过慢、没有被摆渡人安全带过去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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