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春天（5 / 17）

滴眼泪掉下来，夜色很浓，崇明看不见。眼泪打在手背上，很快便被风吹干。

崇明是个不怎爱看书人，送给

很干净马路，两边长满叫不出名树木，它虽然比不上上海装点着高大法国梧桐长街，可是它干净，也清静。所以也很喜欢在上面走，大走特走，走出忘记悲欢姿势。

这是自小养成习惯，习惯在干净漂亮马路上走，走出心如止水，走出波澜不惊。其实还有个习惯，就是蹲在马路上，抬头仰望湛蓝天空，看着马路边上梧桐树片片疯狂地掉叶子。后来春天告诉这个姿势太过于寂寞，太像个受伤孩子，她会心疼，所以就再没有蹲在马路边上。偶尔穿过片树荫时候，会匆匆地抬头看下天空。

路过个小学，孩子们还在上课。没有理由地忽然就想进去。在这所陌生小学里来回地晃，偶尔碰到两个上体育课小孩子会站得很直然后对说老师好，红领巾在胸前飘，很漂亮。

开始想起在崇明生活。想那个很小很小操场上，第次踢球摔倒样子，想第次戴上红领巾样子，想崇明兄弟们，想起崇明风里大把大把海水味道，想起崇明春暖花开，想起校门口梧桐树到春天便疯狂地掉叶子。

崇明也许真就应该呆在崇明，过些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生活。

也许真应该回到上海去。

６

今年春天总算开始像点样。学校湖边柳树开出大团大团白色心事。风。然后就飘得天地。记得崇明告诉过柳树是世界上最寂寞树，个人悄悄地独自灿烂，但开出是点点寂寞白。

而最近常常坐在湖边那张椅子上，就是那张和崇明坐惯坐熟甚至想搬回家去坐那张椅子，坐在成千上万柳絮中间，坐在春天白色寂寞中赶书稿。或许崇明并不知道最近在忙什，甚至很有可能他连正准备出书也不知道。他最近总是对不温不火，而觉得有什东西很不对劲，定有什东西。可是当问他你最近怎，他总是说没什呀真没什。

那天崇明陪走过羽毛球场时候问他：你知不知道写书最大好处是什呀？他摆出付很傻姿势说不知道。于是告诉他最大好处就是可以在扉页上写下：“仅以此书献给最爱某某某”。接着很有用心地问他：你说写上谁名字？他耸耸肩说：随便啦。那下是真傻掉，觉得自己是个很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