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起来?我怎么知道?大约八百万美元。”
“我决定跟你上床。”
“唯利是图的雇傭兵。”她说。
“香槟是我出钱买的。”
“滚你的香槟。”她说。
“才不呢。我要香槟。”
“为什么?”
“再不喝就会塌掉没泡沫了。何况我喜欢那种味道。”
“好吧。”
“你是不是很爱我?如果我跟你上床,你会爱我吗?”
“也许你永远不会在酒吧向女人送秋波。”
“不常。灯光太暗淡了。”
“可是很多女人上酒吧,只为让人对她们献殷勤。”
“很多女人早上起来就有这种念头。”
“但烈酒是春藥——某种程度而言。”
你。”
我转身走出房间,顺着大厅到厨房,由冰箱拿出一瓶香槟,拔出软木塞,飞快倒出浅浅的两小杯,喝下其中一杯,呛得我流出眼泪,但我把一杯喝光,又重新倒满,然后将酒杯全放在托盘上,端进客厅。
她不在。过夜袋也不在。我放下托盘,打开前门。我没听见开门声,而且她也没有车可用啊。我根本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这时候她在我后面说:“傻瓜,你以为我要逃走?”
我关门转身。她已放下头发,光脚穿一双带羽毛的拖鞋,身穿一件夕阳色日本图样的丝袍。她含着出奇羞怯的笑容,慢慢向我走来。我递了一杯给她。她接下,啜了两口香槟,交还给我。
“可能。”
“你用不着跟我上床,你知道。我不完全坚持。”
“谢谢你。”
“我要香槟。”
“你有多少钱?”
“医生就推荐烈酒。”
“谁谈到医生了?我要喝香槟。”
我再吻她一次,真是轻松愉快的工作。
“我要吻你可怜的面颊,”说着她照做了,“热得像火烧。”她说。
“我身体其他部分却冷如冰霜。”
“很好喝。”她说,然后静静地,没有一丝虚情假意,投入我的怀抱,嘴巴贴上我的嘴,嘴唇和牙齿都张开了。她的舌尖碰到我的舌尖。过了好久,她脑袋往回缩,手臂仍搂着我的脖子,眼睛水汪汪的。
“我一直都有此意。”她说,“我只是必须难缠些。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神经过敏吧。我其实根本不是很放浪的女人。可惜吗?”
“如果我以为你是,第一次在维克托酒吧认识你的时候,我就会向你送秋波了。”
她慢慢摇头微笑。“我想不会。所以我才会来这里。”
“也许那天晚上不会。”我说,“那夜属于另一种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