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是存着等我们认识。我去拿。”我拎起她的过夜袋,向房间另一头走
“曼迪·梅嫩德斯。”
“你怎么对付他的?”
“没什么大不了。踢他一两次。他走进陷阱了。目前他在三四名凶狠的内华达州警官陪同下,正在前往内华达州。别提他啦。”
她坐进长沙发。
“你想喝什么?”我问道。我拿出一个烟盒递过去。她说她不想抽,喝什么都行。
“你是说‘然则’?”
“怎么,我是这么说的,马洛先生。不正确吗?”
“没有,可是别在百万富翁面前这么说。他会以为你故意要给他震撼。”
他凄然一笑。“我做梦都不会那么想。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先生?”
“没有。是有计划的。晚安,阿莫斯。”
车子停在前面,门开了,我走出去,站在台阶顶端向下喊话。可是中年黑人司机正开着门等她出来,然后手提一个小小的过夜袋,跟她走上台阶。于是我静静地等着。
她走到台阶顶端,转向司机说:“阿莫斯,马洛先生会开车送我回旅馆。谢谢你做的一切。我早上再打电话给你。”
“是的,洛林太太。我能不能问马洛先生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阿莫斯。”
他把过夜袋放在门里,她从我身边走进去,撇下我们俩。
“我想到香槟。”我说,“我没有冰桶,但酒很凉。我已经存了好几年了。两瓶,红带【注】。我猜不错。我不是品酒专家。”
【注】红带:法国玛姆庄园出品的香槟酒,红带香槟问世于1875年,是玛姆庄园的旗舰产品。
“存着干什么?”她问道。
“存着等你呀。”
她露出笑容,盯着我的脸。“你满脸是伤。”她伸出手指,轻轻摸我的脸颊,“存着等我?不太可能。我们认识才两个月。”
“晚安,先生。”
他顺着台阶走回下面,我则回到屋里。琳达·洛林站在客厅中间四处张望。
“阿莫斯是霍华德大学的毕业生。”她说,“以一个这么不安全的人来说,你住的地方不太安全吧?”
“世上没有安全的地方。”
“你的脸真可怜。谁干的?”
“‘我垂老——我垂老——我将卷起我的裤脚。’这是什么意思,马洛先生?”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话。只是音韵很好听。”
他露出笑容,“是《J。阿尔弗莱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里的句子。还有一句,‘屋里女人来回走/大谈米开朗基罗’。先生,你听了有什么感想?”
“有啊,我觉得这家伙不太懂女人。”
“我有同感,先生。然则我非常仰慕T。S。艾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