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奇克·阿戈斯廷。”我说,“是一名叫梅嫩德斯的赌徒的枪手保镖。我们来打倒他,袭击他。”
“你一定醉了。”她急忙说着往前走,我跟在她后面。高凳上的人转过来,眼睛看着自己的前胸。我走到他身旁时,一脚跨到他后面,飞快伸手到他腋下。也许我有点儿醉了。
他气冲冲转过身,滑下高凳。“留心,小子。”他咆哮道。我眼角瞥到她停在门里往回看。
“没带枪,阿戈斯廷先生?你真大胆。天快黑了。万一你撞上个凶恶的侏儒怎么办?”
“去你妈的!”他恶狠狠地说。
“我受不了你。”
“噢,当然。我不弹你爱听的曲子。我告诉你一点。西尔维娅死的那天晚上,特里跟老头子谈过。谈什么?老头子跟他说什么?‘逃到墨西哥去举枪自殺,小子,家丑不外扬。我知道我女儿是荡妇,十几个酒醉的杂种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凶性大发,打烂她漂亮的脸蛋。但那是偶然,小子。等那家伙酒醒,他会后悔的。你吃了甜头,现在该回报了。我们希望波特家的好名声继续像山丁香一样甜美。她嫁你是因为需要一个幌子。现在她死了更需要。你就是那个幌子。如果你能失踪永远不出现最好。如果你被人发现,你就去死吧。停尸间见。’”
黑衣女子口气冷若冰霜地说:“你真以为我父亲会说这种话?”
我向后仰,发出不愉快的笑声,说:“必要时我们可以把对话的措辞润饰一下。”
她收拾东西,沿着座位往外滑。“我警告你,”她谨慎又缓慢地说,“一句简单的警告。如果你以为我父亲是那种人,如果你到处散布你刚才对我说的想法,你在本市干这行或任何行业的生涯都会非常短暂,突然中止。”
“噢,这句台词是从《纽约客》里偷来的。”
他的嘴巴抽动着,人倒没动。我撇下他,跟着洛
“好极了,洛林太太,好极了。我从法律界、流氓圈,以及有钱的客户那儿挨过这种骂。字句稍改,意思却是一样的。歇业。我来喝一杯螺丝起子是因为有人要求我来。现在看看我。我等于在坟地里。”
她起立点头。“三杯螺丝起子,双份的。也许你醉了。”
我在桌上放了远远多于酒钱的钞票,起立站在她身边。“你喝了一杯半,洛林太太,为什么喝那么多?是有人要求你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你的话也不少。”
“谁知道呢,马洛先生?谁知道?谁又真知道什么事?吧台那边有人在看我们。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我回头望,很惊讶,她竟然会发觉。一个瘦瘦黑黑的男子坐在最靠门口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