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回窗口。格林再度开门。
我跨出门外,伸手掏手帕。
“他妈的,叫我‘长官’!我是警官以上人员的头儿。不是你的头儿,小子。不是你的头儿。出去。”
“是的,长官。”戴顿连忙走到门口,踏出门外。格里戈里厄斯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房间站着。
“走吧,我们走。”格林在我耳边咕哝道。
“趁我没把他的脸踢烂,快带他走。”格里戈里厄斯对着窗户说。
格林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我也走过去。格里戈里厄斯突然大吼一声:“停!关上门!”
柔声说:“请等一下,长官。”
他把电话交给格里戈里厄斯,说:“长官,奥尔布莱特局长。”
格里戈里厄斯怒目而视。“噢?那个讨厌的杂种有什么事?”他接过听筒,拿着一会儿,表情渐渐柔和起来。“局长,我是格里戈里厄斯。”
他听着。“是的。局长,他在我办公室。我正问他几个问题。不合作。一点儿都不合作——怎么又这样?”他脸上突然露出了凶相,黑黝黝皱成一团。血色使他额头发黑,但他的语调一点儿都没变。“局长,如果是直接的命令,应该通过警探组长——当然,我会去办,直到获得证实。当然——他妈的,不。没有人动他一根汗毛——是的,长官,马上办。”
他把电话放回去,我觉得他的手有点儿发抖。他一双眼睛向上移,横扫过我的面孔,然后转向格林,说:“把手铐打开。”他语调平板。
“过来,你!”格里戈里厄斯对我吼道。
我没动。我站着看他。格林也没动。一阵阴森森的静默。接着格里戈里厄斯慢慢从房间那头走过来,跟我面对面站着。他一双硬硬的大手放进口袋,脚跟着地,身子晃啊晃的。
“没碰他一根汗毛。”他压低了嗓门,活像自言自语。目光拒人于千里之外,毫无表情,嘴巴痉挛着。
然后他对着我的脸吐口水。
他后退一步。“就这样了,谢谢你。”
格林打开手铐,我互揉两手,等着血液流通痛如针扎。
“把他送进县监狱。”格里戈里厄斯慢慢地说,“谋杀嫌疑。地方检察官已经从我们手上把案子抢过去了。我们这边有一套迷人的制度。”
没有人动。格林在我旁边用力喘气。格里戈里厄斯抬头看戴顿。
“你在等什么?娘娘腔?等冰淇淋甜筒啊?”
戴顿几乎愣住了。“头儿,你没对我下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