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离开他以后!”尼德·兰回应道。
第二天,4月1日,鹦鹉螺号在中午前几分浮出海面,只见西边有条海岸。那是火地岛,这个岛名是早期的航海家给起的,当时他们看见土著岛民的茅屋上升起滚滚炊烟。火地岛长三十法里,宽八十法里,是幅员辽阔的群岛,地处南纬五十三度至五十六度、西经六十七度五分至七十七度十五分之间。我发现海岸线很低,但远处却有几座高山耸立。海拔二千零七十米高的萨米恩托峰依稀可见,山体由板岩构成,状似金字塔,顶峰峻峭如削。尼德·兰告诉我,只要看看山峰有没有雾气萦绕,便可“预告天气是好是坏”。
“好一座晴雨表,我的朋友。”
“是的,先生,这是一座天然的晴雨表,我过去经常在麦哲伦海峡航行,它的预告从不骗我。”
此时,尖峰在天幕中清晰可见。这是晴天的预兆。果然应验了。
尼摩船长更愿意把我们带到同时沐浴亚洲海岸和美洲海岸的那片汪洋中去。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完成环球海底旅行,重新回到鹦鹉螺号得以完全独立自主的海域中去。但如果我们重回太平洋,远离有人居住的陆地,尼德·兰的计划如何得以实现呢?
对这个重要问题,我们大概很快就会搞清楚。鹦鹉螺号快速前进。很快就可穿越南极圈,冲角正对准合恩角。3月31日晚七时,我们抵达美洲之角周边海域。
时过境迁,我们过去经受的种种痛苦都被抛到了脑后。囚困在冰窖里的惨状也从我们记忆的脑海里消失了。我们一心一意想着未来。尼摩船长不再露面,不论是在大厅里还是在平台上,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大副每天测定方位并标定在地图上,我得以知道鹦鹉螺号的确切航向。正好,那天晚上,真是喜出望外,我们显然朝北取道返回大西洋。
我立即把观察结果告诉了加拿大人和贡协议。
“好消息,”加拿大人回应道,“但是,鹦鹉螺号到底要往哪里走?”
鹦鹉螺号潜回水里,逐渐向海岸开去,然后沿着海岸前进,只拉开几海里距离。通过大厅的观景窗,我看见了长长的海藤和宽阔的墨角藻,这类带浆果气囊的大型海藻,我们在南极自由海见识过几个品种,若把粘滑
“我说不好,尼德。”
“船长到了南极后,难道还要去北极冒险,然后从著名的西北通道去太平洋?”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贡协议答道。
“那好,”加拿大人说,“我们恕不奉陪了。”
“不管怎么说,”贡协议补充道,“尼摩船长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认识他我们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