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我们安全地爬上了洞顶。
“这是怎么回事?”贡协议问道。“出了什么新名堂?”
“不!朋友们,”我答道,“这是潮水。只是潮水上涨把我们吓了一跳,就像沃尔特·司各特〔2〕小说中的
长腿在飞跑。不难想象,看到如此美味的猎物,加拿大人岂能不垂涎欲滴,也许他正后悔没随手带枪出来呢。他试图用石块代替子弹,虽然几次都没有击中,但最终还是打伤了一只肥鸨。为了抓到这只猎物,他可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我这么说决非危言耸听,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但他毕竟化险为夷,手到擒来,让肥鸨一并收入囊中,与蜂蜜糕点甜蜜相处了。
到了这里,山脊是爬不上去了,我们只好往回走下堤岸。在我们头顶上,火山正张着大嘴,犹如井口大敞开。在现在的位置,洞外青天清晰可见,西风席卷浮云飞驰而过,云雾残片挂在山冈上,说明云层低垂,没有超过八百英尺海拔高的主峰。
从加拿大人带着最后战绩凯旋算起,我们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回到湖畔。这里的植被主要是海马齿草地,小草开着伞花,可以沾醋吃,味道很鲜美,别名又叫钻石草、穿石草、海茴香等。贡协议顺便采了几把。至于动物,有不可胜数的甲壳动物,如龙虾、黄道蟹、瘦虾、糠虾、长脚虾、铠甲虾等;还有大量的贝类,如宝贝、骨螺和冠贝等。
这个地方张开一个奇妙的岩洞。我和伙伴们兴致勃勃,伸开手脚躺在洞里的细沙地上,地火烤过的珐琅质洞壁光滑锃亮,云母粉屑闪闪发光。尼德·兰摸摸洞壁,想试探一下厚度。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话题又转到他那不死心的逃跑计划,我以为不宜过分细谈,但可以给他点希望:尼摩船长之所以南下,仅仅只是为了补充钠材料。因此,我希望他会重回欧洲和美洲海岸,这样一来,加拿大人就又可重启多次未遂的逃跑计划,而且更有成功的把握。
我们在这个妙趣横生的洞府里足足躺了一个小时。开始我们讨论得很热烈,但现在却个个无精打采了。我们无不昏昏欲睡。何必与瞌睡虫作对呢,不如索性睡个痛快觉。我顿时进入了梦乡,但做什么梦是无法选择的,我梦见我沦为软体动物,浑身麻木不仁。这个山洞似乎成了我赖以藏身的两片贝壳。
突然,我被贡协议的叫声惊醒。
“危险!危险!”这位好小子嚷嚷道。
“出了什么事?”我问,立刻坐了起来。
“水漫上来了!”
我蓦地站了起来。汹涌的海水向我们的藏身之地猛扑过来,既然我们不是软体动物,还是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