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解开手铐意思。老父亲尴尬地站立会儿,想不出话来,还是回到小儿子旁边空位坐下。
车窗外黑蒙蒙片。老先生取出条美制军毯准备让小儿子盖肚子,军毯中夹带瓶陈年高粱也起取出来,这是昨晚打包时放进去。
火车又停靠进站两次,老先生已喝去大半瓶,就这酒瓶凑近嘴巴往里倒,不知不觉便手握着酒瓶杵在皮腰带上阖眼。寤寐中,他看见车顶上白蚁愈聚愈多,群群从车门边隙缝飞出来,从座垫破洞里钻出来;接着更汹涌地从窗外成群撞进来,先是被电扇叶片打下许多,接着由于数目实在太多,电风扇几乎动弹不得,地上铺厚厚层白蚁残肢;最后,白蚁啃光车顶,开始啃食车厢内乘客,爬满身白蚁宪兵惊慌地拔枪朝蚁群连续射击……
嘎啦、嘎啦、嘎啦,旧吊扇在沉默中发出突兀声音,老先生揉揉眼睛,小儿子还躺在身边睡着,老婆婆、妇人和她小女儿也都歪斜着身体,只有车厢中段两名宪兵还直挺挺地坐着,他大儿子坐在他们中间,手肘抵在半开铝窗上,侧身面向窗外,看着很远地方。老先生从地上捡起瓶盖,拴上酒瓶,收进大布袋里,感觉酒气打鼻孔里不断冒出来,头有些疼,眼角很重。直到老婆婆脚边竹篮子里鸡啼第三次时候,老父亲才又浅浅地睡着。
凌晨五点三十五分时候,快到台北,列车查票员从车厢这头出现,查到老婆婆时候,她翻起衣角,从暗袋里拿出张折得小小纸条,上面写个地址和电话,叫查票员替她看看,确定这个地址是否在台北下车。
确定之后,她又不放心,便走到对面那两个警察模样宪兵面前,要他们带她去坐车。那两名宪兵并不作声,她以为得到默许,便把鸡篮子和包袱移到宪兵身旁坐下,等待和他们起下车。
穿入段地下铁道,火车停靠在台北车站第三月台,距离通勤人潮还有段时间,月台上只有零星乘客,还有几个用推车打包垃圾袋清洁工人。老婆婆见宪兵起身要下车,便拉着其中未铐手铐宪兵袖子,要他帮她提竹编鸡笼子,那宪兵没有理会她,径往前走去,老婆婆依然紧跟不舍。
老父亲从车窗内看着他们,倏地追到车外,他请求让他大儿子穿上衬衫。这时老婆婆也上前来纠缠,她伸手拿着那张小纸条,说她不识字,要他们带她去找。老父亲见宪兵们停下来,便上前拿起衬衫要替他大儿子穿上,穿只手,另只有手铐铐着穿不,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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