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仰望着墙上画像,似乎陷入沉思,不再回答问话。
踩在塑胶吸管上走出展览室,在片面向室外大玻璃墙旁边坐下来,冰冷石椅坐起来凉飕飕。
大约过五分钟,中山北路上队游行示威人群从窗外经过,队伍前方小货车上,个头绑黄布条男子大声疾呼着,他声音被厚重玻璃墙给隔绝,只看到群人尾随着他激动手势,舞动着手上小旗子,波波旗海像浪花般起落着。
饥饿却吃不下东西感觉愈来愈使难受。打开背包,取出片苹果面包,撕下小角含在嘴里;正当准备合上背包时,才发现方才慌乱收拾录音机仍在转动着。面包在口里慢慢地溶化开来,就在把第二块面包剥进嘴里时候,百二十分钟空白带正好卷完,红色录音键“卡”声弹起,在无人休息室里显得出奇地大声。
很想挤出句话来,可是想不出要说什,仿佛只剩下饥饿感觉。
“去找宋老师。”
宋琪沉默不语。
在二楼间“装置艺术”展览室里找到宋老师。展览室地上铺满上万枝各形各色吸管,左侧墙上挂着面巨幅油画,宋老师正踩在满地吸管之上,抬头看着画框里列宁肖像。
走进展览室,地上吸管发出挤压声音。
堆落叶,拾起片端看着。宋琪说既然来,就到美术馆里看看吧,于是拉宋老师往前走,赶上去,抢先到售票口买三张票。
非假日下午,美术馆内没什人,显得非常空旷。参观完楼展览室之后,宋琪说脚酸,于是在中庭旁石椅上坐下来;陪宋琪说话,让宋老师个人往二楼逛去。
“报社工作还好吧?”
“还好。”
“至少比当老师好多。”
“老师,回去吧。”
“看到吧?”
“什?”
“舒伯特。”
“看到。老师,宋琪在楼下等们。”
“当老师也不错,生活稳定。”
“有什好稳定?”
“至少不像整天不知道在忙什。”
“都样啦。”
宋琪见接不上话,就没再问下去;她看着落地窗外几株修剪精细盆景,沉默下来。隔几分钟,她忽然说道:“去年离婚。”眼睛依然注视着玻璃窗外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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