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看着他眼神,突然想起老徐说,眼正心实人,不会太蠢。这哥,心实不实不知道,眼风是真正,反正就不太好忽悠,聪明劲都写在眼睛里。
徐栀心想要
话音未落,大约也是看到母亲眼神有些偏离他俩原本交火视线轨道,于是蹙着眉不太耐烦地回头。
天边滚着火烧云,夕阳像个丹青手,寥寥几笔,映得整个狭窄楼道热烈如画。
视线再次蓦然撞上,两双眼睛其实都没什情绪,冷淡至极,就好像夏日里两杯咕噜咕噜冒着白沫冰啤横冲直撞地混到起,谁也说不清谁更烈点。
这哥,眉眼轮廓都格外流畅,疏冷感很重,眼皮和嘴角都很薄,不笑时候会透着种“不好糊弄”冷淡劲。
徐栀是圆脸,五官小巧精致,模样其实很乖,吃亏就吃亏在眼睛上,冷静而锋利,任何时候都有种置身事外清冷,所以直白打量人时候会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靠回去,“您干脆送进国家队报个铁人十八项算。”
说这话时,陈路周不知怎冷不丁地回头扫眼走廊,视线与门外徐栀自然相遇,但这会儿他没在意,很快便转回去,闭着眼人靠着,副四大皆空样子,没皮没脸地跟他妈继续负隅顽抗:
“妈,天没睡,就是给您当三陪,那也得三班倒啊——”
“陈路周!你能不能给正经点!”
真像,徐栀从小是个调皮性子,说话口无遮拦,林秋蝶女士口头禅也是:你能不能给正经点?
不好糊弄和不怀好意撞在起,那就很不好意思,谁先开口谁就输。
“……”
“……”
但其实徐栀心里是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要说句,对不起,不是故意,就是听到你妈声音,想到死去母亲——
这说好像不太合适。
他叹口气,“哎,妈,您先别气,更不正经还没说呢,但是,是不是从没有忤逆过你们任何意思,用朱仰起他们话来说,多少也算半个妈宝男,不论是出国还是复读,随你们高兴,也保证,以后交女朋友定经过你们同意,可以吗?可以去睡觉吗?”
“你真不知好歹——”
中年女人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视线中蓦然闯入道陌生面孔。
徐栀大约是太想念跟她母亲唇枪舌剑日子,这样盎盂相击,听得还挺津津有味、百感交集,徐栀就像只竖着耳朵兔子,慢悠悠地踩着台阶往下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在“围观”。
陈路周筋疲力尽地仰头长吐口气,无语又极其无奈:“妈,真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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