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期间,学校开设了游泳班,学生可以自由参加,如果不想去也可以不去。羽田老师这个时间出门,大概是去教大家游泳吧。
羽田老师关上了房门。从我所在的地方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手。但从他的动作能推测出来,他应该是把门锁上了。他踮起脚,在门上放了什么东西后,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你看清他最后放下的是什么了吗?”青问道。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看清。
“应该是钥匙。”羽田老师家有女人出入,青说他或许是为那个女人放好了备用钥匙。
找一个凉快的地方,可以慢慢等待。店里的冷气包围了我,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这家店有些昏暗,陈旧得看上去仿佛已经开了几十年。我走到最里面靠窗的座位坐下。椅子上的皮革裂开了,露出了黄色的海绵。
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羽田老师家的门。比起在外面监视,在凉快的店里要好得多。服务员阿姨走了过来,我向她点了一杯牛奶咖啡。
我将两封信放在桌子上,打开了信封。第一封信是电信公司寄来的,里头装着一张话费账单。我对话费毫无概念,所以不知道金额算多还是少。另一封信大概是羽田老师的朋友寄来的,寄件人处写着一个男人的名字。信封里装着一张信笺和几张照片。
“前几天去旅行的照片洗出来了,寄给你。”信笺上这样写道。
青猜对了。
确认羽田老师的汽车不见了之后,我来到位于公寓三层的他家门口。我伸手在门上摸索,发现那里确实放着一把钥匙。
“快用这把钥匙把门打开,进屋里去!”青说。
然而,我把钥匙放回原处,回了家。
青骂我是胆小鬼。
在一张照片上,羽田老师喝醉了酒,满脸通红。还有一张他在河边露营的照片。他和一群男女勾着肩,朝着镜头比出胜利的手势。在他身后,是用桩子和绳子固定在地上的帐篷。
我想起放暑假之前,羽田老师曾在开班会时说起露营的事。他好像是和大学时的好朋友一起去的。他们把帐篷装在汽车的后备厢里,可是有一根固定帐篷用的金属桩子不见了,他们费了好一番功夫。他还兴致勃勃地讲了烤肉时炭火不够用的趣事。
“我的爱好是运动和露营。”还记得第一次在教室见到羽田老师时,他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看上去真幸福啊。”青充满恨意地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接着又竭尽所能地诅咒起照片中开怀大笑的羽田老师。我很想捂住耳朵。
就在这时,透过咖啡馆的窗户,我看到羽田老师家的门打开了,羽田老师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