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信和隼人兴致勃勃地和我聊天。他们提到电视上每周播放的动画片刚播完最后一集,不知道下周会播什么。隼人好像很喜欢那部动画片,不愿相信已经不会再播了。于是我给他解释了报纸上的电视节目栏里写的“(完)”这一标志的含义。如果节目名后面跟着表示最后一集的标志,就说明到这一集就完结了。不过,隼人说他从不看报纸,喜欢的动画片的播出时间都是记在脑子里
会感到所有的感觉都变得迟钝了。老师和同学嘲笑我的时候,我被羞耻感包围着,心中的某个部分却从中挣脱,飞到了遥远的地方,然后从那里注视被嘲笑的自己。电视上有人谈到过灵魂和身体分离的现象,我好像就是这样,事不关己地看着这个被他人嘲笑的自己。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或许在那个瞬间,老师制定的规则已经完成。也就是说,我有可能已经完全忘记了自我,变成了一个接受所有不满的人偶。
想着想着,我的背上因紧张而渗出了汗水。在阳光的鞭笞下,我的腋下和脖颈上大汗淋漓。可是我知道,背上的汗与此不同,是因恐惧和不安而产生的。
“哥哥!”
突然,有人在背后叫我。我回头一看,弟弟小信正在五十米开外向我挥手。我们放学后有时会在路上遇到,便一起走回家。每当这时,小信都会活泼地挥着手向我走来。
那天,小信不是独自一人。他看到我后向我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还有一个比他高出三个头的高个儿男孩。
小信上三年级。他班上有一个叫隼人的男生,是道雄的弟弟。我以前和道雄关系很好,所以小信和隼人也常常在一起玩耍。从学校看,我们两家在同一个方向,这一点也对我们的友情产生了很大影响。我们上下学会一起走,比起其他同学,彼此交谈的时间更为充足,所以我们两家的四个男孩常常碰面。和小信走在一起的,正是隼人和道雄。
羽田老师制定的规则不能带出校门,大家对此心照不宣,因此没有人对父母说起过。大家为什么会觉得必须要把这件事当作秘密呢?老师没有这样要求过,大家却像说好了似的,在校外对此讳莫如深。或许是我的事不值得一提吧。毕竟,我还没有被欺负到流血的地步,所以大概没有与别人说起的必要。
这样说来,我和道雄在学校外面应该像以前一样有说有笑。可因为我总是被训斥,道雄已经完全疏远我了。不是某一天突然变成这样的,而是不知不觉间发生的。
小信和隼人朝我跑来,道雄于是也跟在他们身后过来了。会合后,我和道雄两人都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