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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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学年级时,莉拉就出现在生命里,她很快就给留下很深刻印象:她很坏。那个班所有女生都有点坏,但们不当着奥利维耶罗老师面淘气,而她在谁面前都个样。有次,她把卫生纸撕成碎片,塞到墨水瓶里,然后用钢笔尖捞出来,往们身上甩。被她击中两次,次是头发,次是白领子。老师像往常样尖叫起来,声音像针刺样,们都很害怕。老师让莉拉站到黑板后面去,莉拉不听,她看起来点儿也不害怕,还继续往别人身上甩沾墨水纸。

奥利维耶罗老师是个比较肥胖、笨拙女人,她那时候也就刚满四十岁,但们都觉得她很老。她边从讲台上下来,边骂莉拉,这时她不知道被什东西绊下,失去平衡摔倒,脸撞到桌角上。她倒在地板上,看起来像死样。

后来发生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老师动不动,她身体像块黑色包袱扔在地上,莉拉脸严肃地看着她。

想起很多类似于这样事故。们生活世界,大人和小孩都很容易受伤,伤口会流血,会化脓感染,有时候就死。卖蔬菜水果女人阿孙塔太太有个女儿,有次被钉子弄伤,得破伤风死。斯帕纽洛太太小儿子,得哮喘死个堂哥,他二十岁,早上去清理废墟,晚上就被压死外祖父在修建栋楼房时死,因为楼塌。佩卢索先生少条胳臂,因为出意外,那条胳膊被车床切断。佩卢索先生妻子朱塞平娜有个姐姐,二十二岁上死于肺结核。堂·阿奇勒大儿子——从来都没见过,但总感觉有些印象——他去打仗,结果死两次,第次是淹死在太平洋里,第二次是被鲨鱼吃掉。梅尔·奇奥莱全家人是抱在起死,在大轰炸期间,他们都吓得大喊大叫。老姑娘克劳林是煤气中毒死。在们上年级时候,章尼诺上四年级,有天他死,因为他找到颗炸弹,炸弹被引爆。路易吉娜,们之前起在院子里玩耍过——也可能是记错——伤寒要命。世界就是这样,充满致命词汇:哮喘、破伤风、毒气、战争、机床、废墟、工作、轰炸、炸弹、肺结核和传染。那些年听到这些词汇陪伴辈子,是很多恐惧和担忧根源。

那些看似普通东西也能要人命。比如说个人出汗,如果没有先弄湿手腕,直接从水龙头上喝水,可能会满身长红点,开始咳嗽,喘不上气来死掉。也可能会因为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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