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茜是老鬼谈十二年前女友,两人青梅竹马。毕业那年,陆茜不支持老鬼进研究所,两人在出租屋大吵架,该砸、不该砸,全都砸稀巴烂。老鬼始终觉得男人不该拘泥于儿女情长,就狠心咬牙说分手。
可如今倒还是有些庆幸当年他说分手,现在要是结婚,他不敢想象陆茜该怎办?
老鬼双手撑着脸,重重吸口气说:“没,让张毅他们都瞒着。”
徐燕时单手拎张凳子摆在他床边,似乎是笑下,“连也瞒着?”
老鬼眼睛微微泛红,像是要哭,他仰头强忍着,也不敢看徐燕时,茫茫然地去看窗外那些颓败萧条叶子,声音哽咽:“哥,是不敢告诉你。这几年,大家都知道你为们像孙子样在西安窝着。”
这是北京今年下第二场雪,晶莹剔透雪花,斜斜密密地飘荡在空中,周遭静谧地只剩下踩雪嘎吱声。
背后霓虹是夜晚喧嚣,拢着两人身影。徐燕时那声嗯应得尤其下意识,两人在雪中静静地对视三秒后,徐燕时收回视线,对她说:“你去门诊大楼等下。”
向园乖巧地搓搓手:“好。”
——
老鬼见徐燕时去而复返,有些疑惑,放下手机问道:“这快?你去门诊看医生啦?”
徐燕时哭笑不得,“谁孙子?那是上班。”
老鬼听他自调侃口气,心里更难受。胸腔於堵,积着气,滚烫眼泪已经顺着眼眶滑下来,他捂着眼睛也没用,眼泪顺着他指缝全溜出来。个米八几大男人,在拿到确诊通知书那瞬间都没哭,却在徐燕时面前,替他兄弟抱不平,而泪如雨下。
他才不管呢,反正也没人,徐燕时见过他所有窘态。所以也毫不收敛,眼泪哗哗淌。
“本来就是,咱们这几个人,当年那风光,现在个个,都混得不如人意。让当初圈子里那些咱们死对头看这多年笑话还不够吗?也宁可你不回北京,上次张毅还碰见卢骏良那帮人,说话贼难听,他妈现在想起来就来气。”
说到这,他有点别扭地擦干
徐燕时高大身影背对着他,他弯腰在病床上东西,股脑把电脑和手机充电器全塞进自己黑色包里,动作干净利落地拉上拉链,头也不抬地说:“还没。”
老鬼看他这是要走意思,心里有点不舍,“那你这就走啊?”
徐燕时低嗯声。
两人从下午进门开始,其实就没怎说话,徐燕时随口问两句,老鬼像个做错事小孩,有问必答。
第句话问得便是:“陆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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