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那个夜晚特别重要,”他说,“今天比那天还要重要。”
“我很遗憾。”
他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否认了我的话。他觉得我一点儿都不会遗憾,那只是我想赶快结束对话的方式。他忍不住说:
“你和你丈夫没什么差别,再说,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他走到门口,我很虚弱地跟在后面,在门槛那里,他把杀虫剂瓶子递给了我,他差点儿要带走。我接了过来,以为他会甩门而去,他却轻轻关上了身后的门。
尖刻:
“再说,你也很清楚,你丈夫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我觉得如果我告诉他,我一点也不清楚,这没有什么用。我对我丈夫的看法不是这样,此外,我已经把他从生活中排除出去了。他离开之后,长期以来我赋予生活的意义也离开了我。这件事忽然发生了,就好像在一部电影里,在高空中看到飞机上裂开了一个洞。我没时间对他保留一点点好感。
“大家都有缺点,他也难免,”我忍不住说,“他和大部分人都一样。有时很好,有时让人厌恶。我来找你时,难道不是也做了些可耻的事、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事?那是没有任何爱意的行为,连欲望也没有,纯粹的绝望和报复。虽然如此,我也不是个坏女人。”
我觉得这番话让卡拉诺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他有些担忧地问:
“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吗?”
“不在乎。”
“即使是现在,你也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我摇了摇头,尽量挤出一个微笑,想让他觉得这是生活中经常会发生的事,就像玩牌时输了一场。
他放下了杯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