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说着,试图冲淡些绝境之中悲凉。钟离朔转眸,将目光落在窝在二姐怀里,直没有说话女孩身上。
小小女孩穿着男装,晶莹泪从黝黑眼眸里淌出来。钟离朔以为她又怕黑,伸手擦掉她眼角泪水,“宁宁怎又哭,有哥哥姐姐们陪着你呢,不怕。”
小小女孩哭得喘不上气,开口就是不成调泣音,断断续续地说道:“那……那姐……那姐夫……姐夫呢?”
“姐夫……不……不跟……不跟们……起……去……去姐姐……姐姐那里嘛?”
她打着哭嗝,望着钟离朔哭得十分伤心。
钟离朔看着眼前含着泪光少女,脑海里浮起是自己最后次见她模样。
那是个万籁俱寂夏夜,在冷清西殿里,衣衫单薄钟离朔站在冷硬地面上,借着侍人手里灯笼,含笑望着那两个穿着青衫扮成少年女孩,又看眼被侍女涂黑云中王,轻轻说道:“三木会和金袍卫副统领从西边走,自中州将你们送到黎州城。不要怕,你们姐姐就在那里。”
年长禤景安抱着十二岁禤景宁,不过十七岁少女担忧地望着她:“那陛下呢?陛下又如何?”
源州城被围已有半月,外城叛军攻不进来,内城士兵突围不。今夜,是将军们佯攻,为源州城贵族们争取逃亡机会。
天子守国门,钟离朔怎会在这个时候抛弃自己士兵离去。援军在宛州被拖住,但只要再坚持会,还是会有线生机。
钟离朔无奈,只好哄她道:“不,等你们回来。”
于是留在她脑海里最后面,是景安含泪眼眸,钟离幕期盼,以及,这个从小跟在她与皇后身边小妹妹那声声悲伤到极致“姐夫”。
“你定……定要……要来啊。”
钟离朔到最后也没有选择逃
她望着惶惶不安少女们,笑着答:“自然是等援军过来,景安不用担心,将军们都厉害着呢,皇都哪有那容易就没。等你们和皇后见面,就告诉她,朕会守住源州城,等她凯旋。”
禤景安没有说话,只以种看穿切悲凉神情望着她。
要是源州城守得住,她还会瞒着所有人将她们送走嘛?
坐在她们身边云中王看着少女眼里泪光,偷偷地伸手,握住她手背。面带稚气少年扭头,接着朦胧灯火,看向皇帝那张过分白皙柔弱脸,不安地唤句:“皇姐……”
钟离朔看着半大少年,叮嘱道:“照顾好妹妹们,知道吗?若是她们磕着碰着,皇姐日后可饶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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